听得柳丝儿气急败坏的声音,林湛面色不改,脚下步伐却是越发的快了。魏妙秩跟在他身后,心里是惊奇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她跟前动不动就脸红的林湛,竟是有这般手段,让这秦楼头牌柳丝儿都认了栽。
两人一口气走到楼下大堂之内,魏妙秩正待回头吩咐越风一句什么时,这时就见得楼一阵喧嚣吵嚷之声,似是有两帮子人在争执什么,旁边又有一堆看热闹的挤得水泄不通。
“陈三兴,你这个老混蛋,狂个什么劲!竟与老子抢女人!老人今日要是不教训你,就不算个人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粗着嗓音嚷着。
“李延,你嚎什么嚎?在这秦楼,有钱才是大爷!你还是快滚回去,将你家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当一当,等凑够了钱再来喝花酒吧!哈哈哈……”一位五十开外模样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呸,老东西!你得意什么?你儿子不过一个看守皇陵的芝麻小官儿,也不知从哪给你弄来这么些钱!我看指不定是他从皇家地宫里偷盗来的!”那络腮胡的汉子啐一口道。
“可了不得!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打死你这满嘴喷粪的玩意!”那人听得跳起了脚,怒火冲冲着冲上来前,那络腮胡的汉子也不甘示弱,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处。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场面,魏妙秩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我们快走吧,去南熏阁找人要紧。”林湛站在她身侧道。
魏妙秩点了点头,元宵与越风二人及两个护卫见状忙上了前,挥手将挡路的人推开了些,让魏妙秩与林湛二人出了秦楼的大门。
片刻之后,魏妙秩和林湛便坐上了的马车朝着南熏楼方向飞奔了起来。半路上,魏妙秩好奇地问林湛道:“你是怎么断定那柳丝儿一开始说的就不是真话?”
“你还记得昨日去李恭房里的看到的情形了吗?他那屋内陈设简单,并无一样贵重物品,那衣柜里也没几件好衣裳了,想必是那李恭大手大脚花惯了,此时已是将所带财物都花光,手头已见局促。而柳丝儿屋内陈设看着雅致,实则奢华异常,每一样物品都甚是贵重。她从前对这李恭不冷不热,定是看不上他送的那些礼物。既是从前都不愿搭理,现在的李恭都已然穷得靠当东西过日子,她怎么可能还会主动邀请他前来?”
“那倒是,这些女子,眼内可只认得钱的。”魏妙秩听了点点头,心里对林湛又是好一阵佩服。
……
待马车奔出五六里地,就到了位于渝阳街上的南熏楼。两人刚才一进去,就寻到了掌柜,照着柳丝儿描述的外貌询问了起来。
“大人所问的这人,我倒是有印象的,一主一仆,是谓国来的珠宝商人,在这我这儿住了快一个月了。可实是不巧,他们今儿一大早就结帐走了!”掌柜的一脸惋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