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自内室冲出来时,就看到了一副令她惊愕不已的画面,自家郡主躺在榻上,苍白着脸色一丝声息也无,而那书生,正呆坐在榻边,一双手还紧握着她的手腕。元宵顿时看得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过,看书生这般模样光景,可是自家郡主不好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元宵啊,都怪元宵,元宵该死,让你吃了冰饮,又将你吃的药忘记带了……”元宵扑在榻前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元宵,你瞎哭什么?药忘带了就赶紧去外面医馆去买啊!”元宵正哭得伤心,就听得林湛朝她清喝了一声。
元宵这才惊醒收了声,她自地上爬将起来,可冲出去几步她又返身回头了。
“林公子,那药是府里为公子特地配的,外面也没得卖啊!”元宵苦着一张脸,眼泪又要掉下来了一样。
“这样,你去寻店小二,尽快备一碗红糖水来,多放些红糖。”林湛沉着声音吩咐道。
“对对对,红糖水,我这就去!”元宵这才如梦初醒,拨腿就跑出了门。
见得元宵出了门,林湛伸手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魏妙秩的身上,又捱了捱了被角。
“你,你是谁家的姑娘?怎的这般任性?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身边就带个时不时还犯点迷糊的丫头,你……”林湛坐在榻边,看着魏妙秩低语一声,语气里隐有一丝嗔怪的意味。他话说了一半,就见的眼得榻上的人将秀眉拧了下,额头的汗又生了出来,他顿时一怔,剩下的话就再也不忍说出来了。
他顿了下,可还是不由自主从自己袖内掏出块帕子出来,又抬手,替她将额上的汗轻轻擦拭了一遍。
不一会儿,元霄捧着一大碗糖水进了屋,林湛接了过来,又示意元宵将榻上的魏妙秩扶坐了起来。
“公子,张嘴,喝点糖水就好了……”元宵劝着道。
魏妙秩痛得迷迷糊糊的,听得元宵的声音还是点了头,林湛先是用手在碗外试了下温度,确定不会烫了之后才将碗递到了她的唇边,魏妙秩闭着眼睛就着他的手喝了一些糖水下去,而后就觉得嘴里太过甜腻,说什么都不肯张嘴了,元宵只好让她又躺回到榻上了。
喝过了糖水,魏妙秩的面色也就渐渐缓和了些,趴在榻边的元宵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随即又想了起来,自家郡主最是讲究洁净,这会儿自己该是要替她换身干净内衫才是,这林公子还在这里,该是要打发了才是。元宵心时思量着,于是抬头起来正打算说话时,就见得林湛已是站起身来了。
“元宵,你在这里好生照料她。这糖水只能缓得一时,我出门去配些药来,煎上两剂喝下就好了。”林湛一边往门外去一边吩咐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