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柳东升黑着个脸嘴巴砸吧砸吧好几下但就是没有发出一个音节的“坚持”,其他各厂的代表们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一个个都围到钟白身前,脸上的笑容简直能把世界上最冷漠的人都打动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对钟白表态。
“钟厂长,咱们长庆化肥厂和你们是老关系了,想当年三线建设的时候……”
“李厂长你可拉倒吧,二十多年前的老黄历还抱着不放呢?他们前年还到咱们东柳化肥厂交流工作经验来着,那时候将我们的分岗派班制度学回去可把老楚给乐坏了,要培训也先培训咱东柳化肥厂的工人不是?”
“你少哔哔,我们启明化肥厂才是真和山平有渊源,去年上半年找省计委给他们匀了四千吨的尿素采购额这事儿还热乎着呢!来,钟厂长您听我说……”
鬼鬼,瞧瞧这个阵仗!
这特么哪儿还是什么各厂的领导嘛?
被围在中间的钟白身上已经多了无数双手,东拉西扯的场面就像是一个刚刚回乡的文状元说自己尚未婚配,一干老媒婆都希望自己说的闺女能嫁给他一样!
钟白感觉自己皮带都快被扯松了,耳边又是众人的大嗓门,他只感觉头皮嗡嗡作响,最后实在不堪其噪,只能双手用力一呼扇,把所有人都推出半米之外,这才大吼一声。
“停!”
众人不得不安静下来,倒是那十二名熟练工人在一旁全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这一吼才把大家纷纷给吼醒了,一个个的厂长、科长才意识到这像什么话?
好歹在每个厂里大家都是说得上话的人物,现在跑到山平县化肥厂来巴巴的求人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一线工人偷笑?
人都给丢光了!
见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众人一下子成了蔫茄子,傅冲山知道这才是自己应该发言的气氛,不借机敲打一下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