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部长依然不答应，说道：“现在我们自己的人才也是青黄不接，这些骨干真要被你们挖走了，我们邮电单位就断层。研究生？也一样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们在你们这里过得这么好，怎么可能愿意回原单位？就算你们强行让他们回去，他们也会不服气，最后很可能被其他想你们这种公司挖走。”
姜新圩说道：“那就每一个单位抽一两个专家过来，这总行了吧？我们这里可以成为那几所大学的大学生实习基地。我们可以在这些大学设立研究基金和大学生奖励基金，以鼓励老师和学生进行科研、学习。”
副部长沉思了一会，说道：“嗨，说了这么久，我们自己的事还没有说呢。姜总，这次我来主要是想跟你协调的，就是请你们将原本向国内发货的寻呼机、无线寻呼发射台全部中止发货，所有这些寻呼机和发射设备都优先满足香港和记电信公司的需要，优先满足国外客商的需要。”
姜新圩苦笑道：“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在我们这里没有获得同意就打起上层的主意。这些人啥时候把我们国内的这一套学会了？”
副部长说道：“的就是转述上级首长的话，你们必须优先向他们供货。”
姜新圩说道：“可我们跟国内很多企业是签了合同的，如果违约就必须支付赔偿金。再说，作为一家现代化企业，总得有点契约精神吧，如果总是这样出尔反尔，将来其他人怎么看我们？”
副部长说道：“我们知道你们是外资企业，对合同的执行看得很重，所以上级派我从京城过来亲自跟你商量。国内的企业和相关单位我们会去做工作，我们邮电部订购的无线寻呼今年都可以不用发货。……，其实，你也知道，现在我国寻呼机的需求并不迫切，早几天用晚几天用，没有太多区别。”
姜新圩只好说道：“好吧。看在刚才部长您答应调科研人员到我们公司的份上，我们就做一次违约者。当然，不管他们是否同意，我们公司都会按合同进行违约赔偿的。但愿今后少一些这样的事。今天我们违约不发货，也许将来他们也违约不支付货款，到时候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副部长也是无奈地说道：“姜总，你还真是不吃亏啊，拿话把我扣得死死的。行，这次我去做其他单位的工作，把你刚才提到的几个专家调到你们公司来。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个我们邮电部的建议，将来我们采购电信设备的时候，优先采购你们的电信设备，只要你们的价格不高于市场价。”
知道将来国内电信设备有多么巨大市场的姜新圩乐了，连忙说道：“太谢谢了，谢谢。”
双方显然都很满意口头达成的协议，接下来这一行客人开始听陈建忠代表飞讯技术公司做有关公司情况介绍，重点介绍了公司目前在进行的程控交换机设计和研发。刚好，邮电部副部长本身就是学交换机出身，最近也学习了不少程控交换机知识，算是半个专家。所以听陈建忠的介绍感到很亲切，不时询问有关技术上的问题。
姜新圩则在旁边不断答疑，甚至还应副部长的要求就程控交换的管理系统和计费系统进行了很详细的讲解，讲解的内容涉及到具体的程序流程和软件的相关功能。
姜新圩知道副部长之所以问得这么深刻这么具体，他之前肯定已经参与或了解了其他单位研制的程控交换机，现在他问的这些问题肯定是以前没有解决。不过，姜新圩并不担心副部长泄密，也不害怕泄密。现在只是原理性的讲解，要成为真正实用的软件，还需要科研人员做很多工作，还需要计算机人员编制繁杂的程序。
再说，姜新圩对于国内电信设备企业并不准备太多的提防，甚至他还希望那些企业也能一起进步，和自己的企业一起生产高质量的电信设备。不是他看不起国内的企业，不是认为自己的技术被他们知道了也没有用，他们也用不上，而是他认为只有国内企业都有了一定的技术水准，国内移动通信设备市场才会具有一定的活力，大家才能携手进军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我国的电信设备质量才容易被国际社会认可。
一枝独秀不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