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瑞曦辞别谢致母子,随打理好书籍在外等着来接自己的大哥回到家中,已将近正午。
在母亲炽热的追问下,赵瑞曦只囫囵着对付了自己的午饭。
“这镯子不愧是太妃赏的,看看这水头,如今珍宝阁哪里还能出这样通透的玉?想必你是她宁太妃亲自挑选的儿媳,这是真正地看重喜欢你呢。”
钟氏喜滋滋地捏着玉镯和自己身旁的张妈妈仔细端详,金银玉镯都是身外物,最主要的是女儿未来婆母看中她,这样新妇进门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你刚才所说的那番与太妃的应对还得体,没出什么大差错,看来以往教你的那些礼仪谈吐你是有认真记在心里的。”
钟氏爱怜地抚摸了赵瑞曦的额发几下,以前她老担心曦儿没有同她那些姐妹那样认真向礼仪嬷嬷学习,怕她认为以后用不着,只一心钻进经文道学里。还好,她女儿足够聪慧,在太妃面前也把持住了。
钟氏对已经是当朝超品王爷了的贵婿是没有太大的要求的,细听了赵瑞曦一番不干不痒的阐述,竟也十分满意,笑眯眯地和老仆张妈妈分析着:“那王爷听上去也是个识礼尊贵的好男子,看来是皇上太后圣明,这着实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张妈妈和钟氏两个说得十分带劲,忙附和道:“可不是,这下夫人就能放一百二十个心下来了。老奴就说姑娘是个有大福运在身的金贵主儿,当初夫人你还不信,如今还不是应验了?”
这下钟氏更开心了,连贵妇常用的捂脸笑的帕子也彻底放弃。
“还是你眼力好啊,以前是我着相了。我曦儿出生时,灵山那片可是有七彩祥瑞之光现过的,可不是和普通的官家小姐不同!”
赵瑞曦从小就经常被家里长辈夸赞长得像天上的仙童玉女,如今对母亲和张妈妈的互吹互垒只剩下无奈。她轻声唤了声来终止两个中年妇人喋喋不休的谈论,声音软软的像一只小猫:“娘,女儿用过午膳了,可还有其他要看的事?不然我可要回房打坐看经书了。”
“看什么经文,今天还忙着呢。既用完了午膳,便随我去后厅见见荣锦楼的庄管事和绣娘吧。太妃说的对,以往娘是太随着你性子来了,姑娘家家的,就是要好好准备着嫁人才是。”
赵瑞曦也知道见绣娘选缎料是她现在要做的正事,既是三日后要同其他官宦小姐穿得一样娇美,还要不堕了这未来晋安王妃的名头。
但重中之重是要将成亲时所穿嫁衣的布料绣图针线选好,免得日后绣得不趁手;陪嫁中要新添的数十匹锦缎真丝薄纱她也要跟着母亲掌掌眼做到心里有数才好。
还有明日要见的珠宝金匠师傅,后日要确定的陪嫁丫鬟婆子侍从……嫁人果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麻烦事儿,她以后是没一刻能消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