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江宁织造局每年向康熙进献,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两左右,东北织造局刚刚成立不到两年,便将这个数额翻了个翻。
这么一大笔银子,如能入国库,不知道可以做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可偏偏东北织造局就是内务府管辖,皇家的买卖赚了银子,哪怕是他郭三本,也说不上个“不”字,只能倒吸冷气,表示心疼。
胤祚微微一笑,两行今年吞并了整个大清北方,广阔天地,从此大有可为。
但今年利银大部分都砸在了与晋商的商战上,照实算并不用进贡康熙这么多。但东北织造局成立不久,胤祚想给康熙留个深刻的印象,要让康熙尝到甜头,两行的生意才能顺利的做下去。
“另外两万两银子,是齐齐哈尔今年进献朝廷的税银。”胤祚又道,“正巧赶在年末,儿臣回京,便顺路押了来。”
钱静还想再吸冷气,但吸到一半就引起了一串咳嗽,三名御史中,他最年轻,但也有四十多岁,孙子都有了,在清朝已经可以自称老夫,年纪大了,冷气便吸不动了。
二十万两银子的税银,顶的上江南五个市镇。
齐齐哈尔位于关外,不毛之地的代名词,而江南市镇却是大清税银的根基,这反差之强烈,简直令人窒息。
胤祚乐呵呵的朝着郭秀道:“郭大人,齐齐哈尔去年向朝廷进奉税银为十五万两,一年涨了五万两银子,这政绩不可算不佳了吧?”
五万两银子,便是北方一个小城一年税收。
齐齐哈尔一年涨五万两银子,其发展之快,直可谓神速。
副都御使赵子凯冷着脸,强道:“即便齐齐哈尔有了蒸汽机、火炮,上缴了足额税银,但殿下倦怠政务却也是不争事实,这个,想必殿下此后勤于政务,必能令齐齐哈尔政绩有所精进……”
他已是心虚万分,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漏洞百出。
胤祚朝着他冷冷道:“本王在朝鲜平叛时,曾听闻这样一事,一个叫赵宇仁的李朝御史不满平壤府尹政绩,用手段罢了平壤府尹的官,李朝世子便以为能,令赵宇仁接替了平壤府尹一职,接过平壤刚入秋便冻死了十余人,不过半个月便引发了粮荒、米荒,赵宇仁处置不力,落得个满身骂名,成了过街老鼠,最后家处斩。”
赵子凯脸上陡然变色,掐着嗓子道:“殿下……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