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有些担忧地看向了亨利,处处都与本地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教廷就连战马用的也不是本地的草原马而是他们二人的那种高头大马,冲锋起来的战马声势惊人即便是重装的拉曼军团步兵都只能在它的面前败下阵来——但亨利站在了原地。他没有直接跑开,就好像任何有经验的步兵在面对骑兵所做的那样,贤者一直等到对方冲到了跟前没有办法及时转弯的时候才不紧不慢地一个箭步躲开了骑士的冲锋。
“该死的!停!停!停下啊——”“呲——嘶吁吁吁——”“啊啊——”“咚——!”虽然不算特别密集但也好歹是片树林,在这里头冲锋起来如果没法及时停下显然与自杀无异,年轻的教会骑士战马哀鸣着摔倒在地而整个人就这样直接被甩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泥土地上,这一摔给他造成的打击不可谓不小,但余下的那十来名骑士却并未前去关注这人,包括为首的那名留着金色山羊胡的中年骑士在内所有人都看向了亨利。
贤者一扫而过,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映入眼底——他的眼神锁定在了那名中等身材的骑士长身上,四目相对,那双绿色的瞳孔当中蕴含的意味暴露无遗。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亨利缓缓地开口,这样说道。旁边的约书亚满脸疑惑地转向了他这边,而坐在马背上的那名骑士长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一个事实。
“阁下……”他使用的是敬称,这让约书亚的疑惑进一步地加深,就连身后的米拉也开始皱起自己小小的眉头——而那名骑士长则接着说道:“阁下的存在……”
“抱歉,但请您让开。”没有说完的话语这个转折显得有些突兀,就连一向淡然的亨利这会儿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迟疑了一下,之前这些人可是和自己正面起过冲突的,联系到过往的一些事情这个人的这一句发言显得十分地难以理解——但贤者毕竟是贤者,他立刻反应了过来,皱着眉头再次看向了对方:“你们不是冲着我来的?”他这样说着,然后立马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艾莫妮卡:那名方脸的骑士的反应——换了个人来领导队伍——那些“斥候”的存在……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所以这么久过去了,你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在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捂盖子吗。”
“下达命令的是谁,某一位地区主教?你们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你们觉得用这种强词夺理的方式就可以弥补之前的冲突?”
“噢不……”他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们并不在意我的想法,仅仅是想在上头的大人物发现之前把这一切搪塞过去吗,你有意识到这个想法有多么地愚蠢吗。”
“腐朽又固执,为了维持自己的颜面而做出这种破天荒的事情,你们到底是在为了什么和谁在战斗。”亨利的语气冰冷如斯,但骑士长却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退缩。
“就算是在您看来是腐朽的东西,也有人仍然在坚持着。”他说道:“与转过身背弃并且离去了的您不同,有的人,仍旧存在于这个体系当中,试图将它变得更好。”骑士长语气沉重地这样说着,而亨利则是耸了耸肩,他的语气当中带着明显的情绪,这是米拉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亨利如此地锋芒毕露,显然这一切都与他此时此刻的心境有些联系。
“通过与它一并腐朽的方式吗?”“锵——”马背上一名看起来像是副官的骑士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亨利尖酸刻薄的嘲讽令他愤怒不已,但为首的骑士长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再次朝着亨利开口。
“很荣幸见到阁下如今仍旧保持着充沛的斗志,但她又与您有什么样的关系呢,不过是萍水相逢,阁下即便是拦在这儿,又会有什么好处呢。”骑士长语气稳重地这样说着:“我们是占据了优势的一方。”他说道,同时挥了挥手令手下十余名骑士都翻身下马,副武装地走到了亨利的面前。
“识时务者为俊杰,出于尊重,我想请阁下暂退一步,只要让我们完成了这一个任务,我们就不会再为难您。”比亨利低了快有一个头的骑士长这样说着:“与教会作对想必您也是不想的,理智地思考一下吧,就算与我等为敌,又会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为什么非得要去做这样的事呢,对吧,没必要去——”“我想是旧习难改吧……”“呃——?”亨利小声说出来的话语,骑士长并没有完地听清,他愣愣地望着贤者,像是对对方的反应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