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盛四老爷走的时候,国公府还没分家,盛四老爷自己也是依仗国公府,私底下因也没什么产业,所以盛四老爷留下的东西并不多。

    加上盛月华没有兄弟,所以,公中哪怕不亏待她,也只需要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即可。可公中的嫁妆再多,和四房本来能分到的家产都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也因此,就算白氏尽心为盛月华打算,盛月华也仅仅能保住她父亲留下的东西,而且别人都会夸盛家厚道,更多的财产,自然是与她无缘。

    以往没有对比的时候,盛月华没什么感觉。毕竟作为白氏的心头肉,府里没有亏待她,她的衣食起居用的也都是上品。只不过,眼下和盛月薇一比,就相形见绌。

    盛月薇并非喜爱奢华之人,或者说,经历过二十一世纪那些精致夺目的珠宝,那些精美绝伦的衣服,盛月薇对这些外在的东西已经不是很敏感。金簪也好,玉簪也罢,珍珠也好,翡翠也罢,不过身外之物。

    倒是秦氏,对给宝贝女儿打扮这事显得乐此不疲。

    于是,除夕那一天,盛月薇穿着红色的妆花缎做成的月华裙,戴着一串宝石璎珞,就连鞋子上都镶嵌了珍珠和宝石。这样的盛装打扮,衬的府里其他姑娘黯然失色。

    白氏最懂盛月华那敏感的自尊心,当即看向了她。

    果然,盛月华和白氏对视一眼,强行挤出一个笑,示意自己没事。但是,白氏看见盛月华这般强颜欢笑的样子,心疼极了,觉得孙女懂事的同时对秦氏更不喜欢。

    “秦氏,我们盛家素来家风清正质朴,在外亦崇尚节俭。薇儿才多大,你就如此娇养她,若是日后养成奢靡的习惯那可怎生是好?”白氏义正言辞地开口。

    秦氏还没有开口,一旁默默吃饭的盛国公盛明成倒是不舒服了:“娘,女儿家本就娇贵。更何况,薇儿是我的女儿,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她自然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不过是些小玩意,我还养不起自己女儿吗?更何况,薇儿并不喜奢靡享乐,这些本就是宫里贵妃赐下的,若是不用,岂不是更浪费?”

    盛明成对盛月薇何尝不是疼到骨子里,在他眼里,自己的小女儿就该用天下最好的东西。不过是些布料珠宝,能被薇儿看上,是它们的荣幸。

    白氏自觉被儿子当面顶撞,自是气不过。

    “好好好,如今我这老太婆说话没人听了是不是?作为长辈,还不能说晚辈几句了。”白氏丢了面子,声音越发大了。

    “娘,按理说儿媳不该插话,只是话不能这么说。华儿每月开销数百两,远超她的份例,比薇儿两倍还多。就连旭儿也不过五十两的月银。要论奢靡,那也不是薇儿吧?”秦氏本不想在今夜发作,只是婆母越发左性,自己也就罢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能受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