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苍舒身上被汗水浸透,鞭子一下一下打在他后背硬骨上,谢苍舒后背一弓,再一次仰首发出一声长嚎。
“你妹妹到底去了哪?”人前温文尔雅的谢道鹄已经在谢家宗祠当中叫喊得失去力气,脸色通红发胀,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随着怒气争先恐后地奔到脸上头。
“儿子确实不知。”谢苍舒声音微弱地回答,双手耷在板凳上,脸色苍白,竟然不像一个挨了打的人,倒是生病的模样。
谢道鹄又使上全身气力,挥动鞭条,“你不知道!你能不知道!”
喘息一下,又是迎面而来的一鞭子,“你成日里和太子一心,怎么能襄助你妹妹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谢苍舒不仅肉痛,骨头也痛,但是他也只能无视身上血红的印子,紧咬牙齿:“公遇与苏盼两情相悦,心中没有太子。”
“圣上赐婚,便以一个心中没有,便可儿戏?”
“啊!”又是火辣辣地疼,其实这和夜以继日纠缠他的锥心蚀骨之痛比起来,就如同被蚂蚁咬了一口,哀嚎是他不得不发出的声音。
因为自幼,每当他忍者不叫的时候,谢道鹄都会觉着这个孩子是在和他犟,在跟他拗,他不说话也不行,不喊叫也不行。
这些在谢道鹄看来,都是他的无声反抗。
但是,楚聊并不知道这一切,谢苍舒的每一声嘶喊,都像是冲着她的心脏去的,撕裂撕扯着她。
她再也听不下去,于是和谢府的护卫动起手,不知是她久不锻炼的武艺在沉寂中突飞猛进了,还是谢府的护卫也不忍心看谢苍舒的惨叫迭起。
楚聊顺利地在谢氏祖祠里,看见衣衫半开的谢苍舒,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她的谢苍舒,里面趴在一张长案上的是这个世界上,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只凭借着爱意,待她最好的人。
“谢大人!”楚聊是几乎是飞奔到谢苍舒的身旁的,谢道鹄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到眼前的小丫头片子,盛气凌人地看着自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一个女儿离家出走还不够,还想你的儿子也因此送命吗?可是这件事与苍舒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