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封道,“咱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怎的,安事府来不得?”

    刘准却道,“安事府打的你?谁动的手?”

    “校尉要替我报仇?”唐恬哈哈一笑,她身上难受,无心闲话,四下里寻摸一回,校场上半片树阴也无——第一百零八回哀叹时运不济,随意盘膝坐了,日头地里生生熬着。

    期间不时有人进来,仍旧是各府里的倒霉蛋,校场里渐渐便不大成体统,歪歪斜斜倒了一地,各种惫懒形容都有。刘准二人初时还注意仪态站得笔直,渐渐便也难捱,凑过来挨着唐田坐着,话也懒怠说。

    生生捱到戌时,半天日头晒过,滴水未进,饥火中烧,安事府却全无放些食水的意思。

    南北禁卫和虎贲营在中京城中自来横行霸道,先时畏惧安事府权势才勉强忍耐,如今火气上来,便不大顾忌。有人高声叫道,“好端端的传来此间,却无人理会,我等犯了什么罪要在这里蹲大狱?管他娘!咱们家去!”

    一呼百应,四下里众人齐齐闹腾起来,吵嚷着要冲将出去。

    唐恬一直闭目养神,闻声一掀眼皮,复又闭上,连屁股也不曾抬一下。

    刘准已经站起来,吴封便推她,“还不走?”

    “走甚?”唐恬懒洋洋道,“出不去。今日叫咱们冲出这门,明日安事府便不用在中京城混了。”

    刘准一步已经迈出,闻言又收回来,盘膝坐地,陪着唐恬看热闹。果然人群刚奔过照壁,又潮水般退回来——

    一人带着四五名净军迎头阻拦。

    却是个认识的——早前缉拿唐恬那名少年。

    人群中有人高声喝问,“萧冲,你要做甚?”

    萧冲?唐恬生生一个激灵,小声向吴封打听,“他是萧冲?”中京知名小煞星,安事府右都统萧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