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们钟情于历史的古迹与柔曼的海滩,士兵们则喜好海鲜美食与漂亮女人。至于他们的统帅,安德鲁。德赛酷爱骑着马,每天领着大批侍卫,跑进里斯本北郊的王家狩猎场里打猎。在这一点上,赫鲁纳公爵似乎与他的对手,那位威灵顿子爵很是相似。
无论德赛,还是威灵顿,两人不太喜欢里斯本贵族举办的各种宴会沙龙以及化妆舞会,他们既不喜欢那些带着金黄色假发,扑着难闻的香粉,阿谀奉承与满脸谄笑的男人;也不欣赏用浓郁香水来掩盖自身体味,行为举止又让人感觉矫揉造作的女人。
进入里斯本后的头两个星期里,为安抚这座城市上流社会的人心,懂得取舍之道的赫鲁纳公爵接连出席多达18次的酒宴与舞会,甚至在一天之内,这位征服者需要赶场三、四次。“里斯本时报”的一位记者曾为此大拍马屁,他在自己的报刊专栏上如是讴歌:“公爵的微笑就如同黑夜里的星星,迷雾里的阳光,寒冬里的碳火,夏日里的冰凉……他的每一个微笑,似乎都传递着快乐、真诚、信任、鼓励、欣赏、关怀或安慰,缩短了心与心的距离……”
处于前世商人的职业习惯,德赛在各种宴会场合的“表演”,都让人无可挑剔,尤其是他那英俊的外表,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始终保持的亲和微笑,都令无数深闺怨妇为之神魂颠倒。她们频频暗送秋波,每支舞曲过后,征服者都会收到舞伴的一份香艳手帕。
对于此,贵妇们的父亲、兄弟,甚至丈夫,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同样喜闻乐见,并期待某种美好事情的发生。但显然,赫鲁纳公爵让里斯本的贵族们有点失望。数十天来,居然没有一位贵妇能够被征服者单独召见,成功进入公爵的私人卧室。不是德赛不想找人陪寝,而是里斯本的众多贵妇实在进入不了他的法眼,她们愚蠢而又肮脏,令自己暗地作呕。
很快,一些不甘心的贵族打听到一个让人无比震撼的秘闻,赫鲁纳公爵的口味比较独特,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名皮肤浅的年轻女黑奴,而后者是唯一能自由出入公爵寝宫的女性。
于是几天后,一桩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出现了,十多位被里斯本贵族精心挑选出来的漂亮女黑奴,在一番梳洗与打扮过后,她们坐着漂亮的马车,集体赶往征服者的私人官邸。贵族们并向公爵本人信誓旦旦的做出保障:这些黑奴都是货真价实的绝对处女!
在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时,德赛最终“愉快的”接受了贵族们这番美意,但一转身,他便让罗琳娜护士担当这些女黑奴的调教工作,准备随时送往战地医院里效力。
为了摆脱贵族们的不清纠缠,德赛减少在里斯本城内的停留时间,他将大部分精力放在郊外的军营内。白天,他不是在王家猎场骑马打猎,就是兴致勃勃的检阅军队;而到了晚上,德赛就会进入师团参谋部,会同拉斯蒂将军,以及二十多位参谋官商讨下一次的战争部署。
9月中,拿破仑的特使从巴黎赶来,他带来了皇帝的赦令。
……
德赛之所以喜欢里斯本,那是因为他在这里收获了巨额财富与极大荣誉。因为拿下了里斯本,葡萄牙人、英国人、西班牙人的贵族与使节,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带来价值数千万法郎的黄金与白银;与此同时,他还得到代表50万法国-军队的最高荣誉,一根帝国元帅的权杖。
这根设计独特、做工精致的短而粗的圆柱,是由金银等贵金属制作,上面镶嵌着无数耀眼的红蓝宝石,古罗马时代,权杖只不过是罗马将军们的传令节,把一节木头(也有羊皮筒)中间掏空,放上写好的命令,封死后让传令兵传来送去。在拿破仑时代,传令的筒状物继而蜕化成“元帅杖”,元帅权杖成了象征军人成就的最高奖赏,用以象征元帅的责任和权威。
尽管在很多人看来,尤其是在英国公使亨利的眼中,贵为加泰罗尼亚与阿拉贡联合王国的摄政王,随行背包里还藏着一顶未来波兰王冠的安德鲁。德赛,事实上已是一名口吐蜜言,臂腕强劲,心狠手辣的政客、君主、统治者。可德赛自己却认为,他的骨子里依然是一名极负责任感的军人,所以才会欣喜于这根标志他军事生涯一个新顶端的荣耀之物。
按照以往的惯例,帝国元帅的晋级仪式本应该在巴黎的荣军院内举行。但到将安德鲁。德赛从数千公里之外的葡萄牙战场调回法国显然不太现实,拿破仑便派遣他的宫廷侍从作为特使,带来皇帝下发的晋升赦令,以及一根代表帝国元帅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