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儿摇头笑道:“不是年纪,是资历!”
诸葛从容见恕儿并不去拿那翡翠项链坠,于是指着柳叶玉坠问道:“这个,主公不喜欢?”
恕儿说:“不是不喜欢,而是……”她从领口里拿出串在黑色棉绳里的珍珠坠子,“这个珍珠坠子,是我小时候从宋国带出来的,唯一的一件东西了。我想一直戴着它,留个念想。”
诸葛从容凑过去细看了一眼那珍珠坠子,奇道:“主公从宋国带出来的东西,竟是珍珠曲谱!这是周朝乐师使用的记谱之法,恐怕当今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识得这样的曲谱该如何弹奏。”他笑问:“你可知道,你这颗珍珠上,刻的是首什么曲子吗?”
恕儿摇头道:“我从未问过,不过既然你说这是周朝乐师的记谱之法,几百年过去,我就算问,大概也没人知道。”
诸葛从容看向窗外海景,说:“岛上有很多琴,等我们过去,我弹给你听。”
恕儿好奇道:“少爷会看这样的谱子?”
诸葛从容点头道:“义父教我的。义父与晟王府的东方先生是至交好友。东方先生会看这种曲谱,便传授给了义父,义父又教给了我。你这颗珍珠上,刻的是周乐王写的《玉碎》,不仅有曲谱,还有唱词,词曲均是周乐王甯忘所作。这首《玉碎》,是他毕生所作的最后一支曲,描写的是大周硝烟四起,九州分崩离析。单单是其曲调,已经令人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恕儿问道:“这样的曲,又填了怎样的词?”
诸葛从容将案上的一本《帝王传》拿给了恕儿,说:“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便是周乐王所作的《玉碎》。”
恕儿翻到末页,上面是这样一首词:
千古江山,一夜玉碎。舞榭歌楼,商女含泪,犹唱旧时琴曲。
楚越巴蜀,陈宋赵卫。齐州建国,白玉高台,遥望烽火如瀑。
洛华无忧,付之一炬。七弦俱断,回首堪觅,宝剑残刃何处。
披我战甲,磨我锈刀。单骑夜行,山水尽头,周王此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