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妄谈想了想,答道:“我听岛主对少爷说过,天下之大,何止一个楚国,至尊之道,又何止一个王位。岛主若在此,想必也不会在意楚王和楚国太子究竟由谁来当。”
东方愆问道:“诸葛叔叔不是已经登基为卫王了吗?你怎么还叫他‘岛主’?”
莫妄谈道:“爷爷说,卫王是君王,岛主是侠客,谁说君王就不能有一重江湖身份?”
东方愆赞叹道:“诸葛叔叔真是威风!”
四人到得虞陵,为了隐藏行迹,只得远远看着楚睦王的灵柩被送到了临时修建的陵寝之中,并远远祭拜。
林璎跪地朝睦王陵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正要起身,只听恕儿道:“小璎,委屈你了。”
林璎站了起来,掸了掸膝上灰尘,道:“等到楚地盛世重来,我会为爹修建更好的陵寝。君子报仇,尚可十年不晚,儿子尽孝,也不必急于一时。”
东方愆嘟囔道:“表哥,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林璎拍着东方愆的肩膀,道:“好歹我是比你虚长几岁的,你倒也不必对我刮目相看。”
东方愆横跨开一步,嗤之以鼻道:“谁要对你刮目相看?”
林璎不再理会东方愆,而是对恕儿和莫妄谈道:“咱们这便启程去金滩吧。”
于是四人又乘船路过仙沪,抵达金滩,等候诸葛世家的入海大船。
两日以来,恕儿整日坐于金滩客栈的纯白贝壳风铃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东海波涛,潮起潮落。两年前,她与诸葛从容重逢于此,那些温馨甜蜜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时,他们还没有经历那么多的变故。
东方愆热衷于和莫妄谈切磋剑法,于是拿了蜀王送给恕儿的孟麟剑,每日都要与莫妄谈从璇玑孤岛上拿来的越王剑纵横一番。
林璎则坐在客栈中画着恕儿面前的海景,画金滩上练剑的人,也画那串白色的贝壳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