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便是永宁刺史那不成气候的独子?
祁荀眉头微蹙,怪不得白念今日精心拾掇了一番,穿得那样好看,竟是为了赴李长安的春日宴。
手里的帖子微皱,眼神紧紧地锁在尾端落笔处,冷嗤一声后,抬脚便往茶楼赶。
茶楼内,白念正端着茶盏饮茶,瞧见廊道处的祁荀后,随即站起身子:“可是拿来了?”
小姑娘明晃晃的笑意落在他眼里,祁荀眼皮轻抬,一双手不自觉地使劲。
“呀。好端端的帖子怎么皱成这幅模样了。”流音瞥见他手里的请帖后,忙接过手。
出门前还是平整的纸页,不消片刻,便皱得不成样子,尤其是请帖末端落款,若不凑近细瞧,谁还能看出那是刺史独子李长安的姓名。
祁荀猝然缩手,心虚地碰了碰鼻尖,他今日略有反常,这反常就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
然他经年累月驰骋沙场,沉心敛气的本事学得炉火纯青。才一眨眼的功夫,祁荀便调整好心绪道:“来时走得急,力道重了些。”
白念急切切地拿过帖子,春日宴等人,膳食糕点却不等人,她若去的晚,兴许只剩眼馋的份了。
“规整不规整都无妨的,拿来就行。”她指腹一下下地摩挲着揉皱的纸页,这些动作在祁荀看来,无不透露出旁的意味。
她看上李长安哪点了?
见祁荀盯着她瞧,白念不明所以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脸:“阿寻为何盯着我瞧,可是我脸上染了脏污的东西?”
小姑娘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眸子一眨,像冬雪纯净,丝毫不染淤泥。
以往巴结讨好祁荀的姑娘不在少数,便是有名望世家往侯府送的,他也没正眼瞧过。当下被白念陡然被挑明,他才发觉自己盯着小姑娘看了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