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周靖宇整个人僵在了她的上方。
五指缓缓收紧,他猛地起身,烦躁地甩门而去。
立在书房宽大的窗台前,他点了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烟雾缭绕中,他的两眼紧紧凝视着屋外的黑暗。
送医途中,那几分钟的车程,他竟觉得像是经受了人生最大的煎熬一般。
直到听了医生的话,他悬着的心才放下,却忍不住责怪起自己的粗心与蛮横来。
想到她并无亲人孤苦无依,他几乎是未作思考便将她带到了家中安顿好。
他这是怎么了?
当年,他不顾公司面临的困难,强行取出一百万送去给她妈妈治病,她却在妈妈死后不辞而别嫁给了有钱的非洲佬,完全弃身陷困境的他和他们的情意于不顾。
还有他原本精明和善的奶奶,被她推倒在地后,再也没能站起来,剩下的余生,只能靠着轮椅痴痴傻傻地过着。
这样一个狠心绝情的女人,他就是狠狠地折磨她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抵消她对奶奶犯下的错。
他为什么竟然还会因为她的受伤而担惊受怕、伤心难过?
这些年来,他一直强迫自己冷性绝情,也做得非常好,为什么在她面前,竟瞬间功亏一篑?
不!从五年前她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无关之人的死活,再也与他无关。
他这不是害怕担心,更不是伤心难过,他只是因为那份协议,因着曾经的誓言,他不允许她受伤倒下,不允许她以任何理由逃避惩罚。
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回过神来的周靖宇恍然发现,手中的烟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