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诀听他这意思,还真是想上去动手的,他觉得很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自己徒弟这种直线的思维方式:“你现在过去出了气,到时候他们就不止诋毁为师了,我倒没什么,只是你现在朝中为官,处处都需谨慎,人言可畏,得罪一群靠嘴吃饭的人,绝无任何好处。”

    ——殷无咎现在若真给这群女人一个教训,凭借她们的八卦能力,估计不等明天,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在半个帝京人心中,给他树立一个性格阴晴不定、暴戾残忍、心狠手辣的小怪物形象了。

    温诀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处在流言的漩涡中,都被黑成炭人了,他也懒得洗白,但是殷无咎不同,这小子将来可是要成为这个国家君主的人,一点点的黑料,都有可能成为政敌拿捏他的把柄。

    人类的本质最善于将一个人送上神坛,再抓着一点小小的错处,狠狠将对方拉下来,尽情踩踏,然后将那人逼向深渊。

    不管是科技与信息发达的现代,还是在这落后闭塞的古时候,都在一次又一次上演着这样的事情。

    殷无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懂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于诋毁师父的人,他无法宽容的做到淡然处之,他可以不去教训这些人,但是他心里会难受和憋屈。

    所以在放过那些人之后,殷无咎自闭了。

    贺毅阳和江锦安早在情况不对的时候就出来了,这时候也走到了堂屋中,温诀看见他们,道:“不躲了?”

    “师父您早就发现了?”贺毅阳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温诀瞟了眼桌上那一大堆的卷轴:“这些画像你也过来看看,有喜欢的姑娘,为师帮你牵牵线。”温诀说这话,玩笑逗趣的成分居多,不过若换做从前的他,却是不太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仔细想想,他这些年确实变化了不少,变得更有人情味儿了,而这几个孩子,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样的他。

    贺毅阳闻言,脸一下子垮下来:“师父您不是吧,我好容易搁家里逃出来的,您又来?”

    温诀见他一脸排斥的样子,叹道:“你们这一个个大小伙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该谈谈恋爱吗?”

    贺毅阳说:“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温诀“……”他突然想起来在这个时代人的思维里,并没有谈恋爱这个概念,而用其他词说出来,却又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