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从来认主,从不肯舍下我,自己跑得太远的。难道我说得不对么?”
“对,你说的自来都对。”
那人声音极温和,甚至还有几分揶揄的笑意,没来由,让应独舸感到一阵恼火。
“是!我说得什么时候错过!”
于是那人也在他旁边躺了下来。这一片草场的天真蓝啊,像一片深蓝色的纱,幽幽落在脸上。那股恼火慢慢地消弭,化作一种更深的惆怅。
“图罗遮。”
“嗯。”
“你……”他说了一个字,又闭上嘴巴不言不语起来。图罗遮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从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半晌,他的手钻进他的袖子里。他的手很大,将对方攥起来的拳头包进手心。
“天气冷了,你的手也这样冷。”
“……你就是用这种甜言蜜语骗来这许多相好的?”
“许多?哪里有许多?”
“好吧。那你说,你又把我当成什么呢?”
“你?你是我酒中知己、国宴之宾、御用牧马人呀。”
“哼……”应独舸淡淡哼了一声,终于笑了起来,“这就对了,要是有一天,你要把我同你的红粉相好儿放到一起,我才要打你。”
他忽而翻身坐了起来,两腿分开,分坐在图罗遮身上,在他的身躯之后,只有云朵静静飘过,远方传来羊的咩声和马的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