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罗遮暗自打量了一番应独舸的神情,见方才冷硬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
“再说了,我给她们一根簪子,她们首要的,自然是撬开笼门逃出去。若不是大胡子半夜又要干那事儿,何至于有这么一桩凶案?”
“反正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应独舸拧起眉头,手却还是很稳,将烤鱼翻了个面。
“说是这么说。我的伤口不是你包扎的么?你是个心善的人,肯定比我同情那些女奴。”
图罗遮痴痴望着那两条烤鱼,很快又收回目光,低头盯着火堆。
“哼。我是心善……不然今日怎么又让你摆了一道。”
“嗳——这话不能这么说。我身上一成内力也无,功力尽失;你又最是重诺,定然不肯放过我,我想要搏一搏留下命来,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么?”
“你是如何没了功力的?”
应独舸脱口问道,话一出口,只见到图罗遮眉毛一挑,脸上现出得色,不由得心中懊恼,又故作冷漠地转回脸来。
“你也知道,我和师弟之间血海深仇。那一日较量过后,他便强行散去了我的内力……如今我和废人比起来也没什么两样。”
“笑话!我可没听过有谁成了废人还能害人性命的。”
“欸——又钻牛角尖了不是!功力尽失以后,我又何尝害人性命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一时无话,都默默凝视着两条烤鱼,直到图罗遮的肚子响了一声。
“我真折腾不动了。”图罗遮苦笑道,“咱们先吃过了晚饭,明日一早,要杀要剐,全随你的意。我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