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什么你就快说吧。我现在立刻要去找厚朴。”
“你拿什么找?你现在目不能视,难道要靠耳朵、靠嘴巴、靠鼻子去找?何况现在他们正要四处寻你,你自己跑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那我便这么干看着吗?!”
“看看又有何妨?”应独舸脸上的表情极为冷酷,“若厚朴真死了,下一个要被抓去开刀的就是你……”
“你、你……不可理喻……”
图罗遮喃喃一声,转身就要跑去找人,应独舸却牢牢攥着他的袖子不放,厉声说道:
“你就在这里等着。灯下黑,他们不一定真发现得了你。要找我去找,论起追踪寻人,我比你强得多!”
说罢,他又再三让图罗遮保证,一定躲在谷中,盯好刁务成的动向,才动身启程,随他人一道出谷去了。
如今正是早春时节,春寒料峭的时分。玉腰披了一件大氅,坐在院中看雪。
“小姑……呃,小叔,怎么又在这里?”
柳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丈夫死了以后,她哭得伤身,大病了一场,现在才好了一些,脸色仍很苍白。
玉腰并不回头看她,还是坐在回廊上,痴痴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过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
“你看,雪已经化了。等来日,槐花也要开了。”
柳燕见到他的正脸,看他形销骨立,满面憔悴,也不由得跟着心酸起来,用帕子揩了揩濡湿的眼角,哄劝道:
“咱们进去吧,在外面待久了害了风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