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粟在外面的院子里等了许久也没见人来引见,半点不着脑,遂闭着眼睛等人来,他还没说什么身后的徒弟可忍不住了。
“师傅,这谢家娘子也太目中无人了,您在宫中莫说是普通的妃嫔,便是皇后殿下也没这么怠慢过您啊。”
不说还好,一说另一个内侍也忍不住抱怨起来,“就是,任凭她是谢家娘子还是什么离宫静修的昭仪,也没见过有这般待客的。你看这来来往往的下人,竟没一个将我们领进去的,也太没规矩了。”
金粟等他们一个个说完,才睁开眼睛悠悠开口,“说完了吗?没说完的今天这遭一气说完,不然往后在宫中见了,可就没法逞口舌之快了。”
两个人都是近些年来才跟着他的,不知道谢禧曾在宫里时的境遇,只以为是谢太后初逝,陛下为了安抚谢家才想着将离宫在外的谢禧接回,全谢家颜面。
现在看金粟被人晾在这里多时也不着脑,倒品出些别的意味来。
“奴婢本以为是陛下不忍太后子侄流落在外恰逢谢昭仪病愈,这才派人来接,可又一想若是真如此简单又怎会派大人前来。这其中定是有我俩不懂的事,望大人为我俩解惑,也好心中有个明白,不然小子们不懂事也怕冲撞昭仪不成。”
金粟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手底下的人,知轻识重,若是那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保不齐得罪了贵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的我也就不说了,只说一点你们牢牢记得,里面这位离宫七年,陛下还想着念着,便知道她有多重要了。可巧陛下派我来接娘子回宫,我是素日见你们机灵才带了你们来,若是换了旁人可没这个造化。”
两个人连连称是,又说多亏大人才有此番造化,也亏了大人在陛下面前得脸,这等紧要的是陛下只告诉了大人,可见大人在陛下心里头的位置。
金粟听了奉承浑身舒坦,可此次他能得到接谢昭仪的这个活计可不只是因为他在陛下面前得脸,他头上还死死压着一个游金,陛下有什么知心的话、要紧的事也都是让游金办,剩下的才轮到他。
这次的事陛下本也是打算让游金来办,可那小子不知吃了什么龙肝凤胆,竟敢公然违逆陛下的命令,这可不就轮到他了吗。
谢昭仪往常在宫中时他在一旁看着便知陛下待她不同寻常,原以为能成段好事没成想谢昭仪福气薄出了宫。
可如今谢太后刚走陛下便迫不及待让她重新入宫,这不止是谢昭仪的机会,也是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