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侍郎呢喃着,几乎流干了眼泪。

    封左相终于看不下去了,面容苍老颓丧地沉声道:“……太子殿下放心,臣等听令,绝不违抗,改日一定会押送犬子前往寒山跪拜庄氏。”

    “管事,将人扶回房中吧,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莫再碍了贵人的眼。”

    管事不住点头,和几个小厮一起上前,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封侍郎搀扶走了。

    云苓静静地望着那道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背影,心中亦是轻叹。

    封侍郎被下放江南受苦十年,封高祖沦为突厥奴隶也是十年。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同样是封家人,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导致结果天差地别。

    只能说,封侍郎无论心境还是品性,都远不及他的祖先。

    当真是可怜又可恨。

    封侍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云苓忍不住看向封阳,对方的神情比想象中要平静许多。

    虽然封侍郎直到真相揭露的最后,都还将一切的不幸怪罪在他头上,但他并未因此有半点伤痛,看样子是真的将封侍郎当做陌生人来看待的。

    封阳这般反应,到是让云苓放心许多。

    这场戏狼狈萧条地落幕,封左相强打起精神做最后的收场,他神情殷切而小心地看向封阳。

    “阳儿啊,一切就到此为止,好吗?祖父过两日会亲自请求登报,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并洗脱你娘亲的冤屈,祖父永远认你是封家子孙,你就不要再提什么断绝关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