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颔首,边走边道:“无妨,没提前跟你说一声,倒是打搅你清闲了。”

    两人进了院左侧的屋,没有近侍在侧,谢枕玉亲自倒了两杯热茶,端了一盘酥饼。

    云苓拿起一杯茶,却没先谈正事:“你伤势怎么样了?”

    “劳烦凤君挂念,微臣已无大碍,除了暂时不能提重物和练剑以外,日常起居已经不需要假手于人。”

    谢枕玉掀袍侧坐,眉宇间少见的宁静柔和,在寒山寺中待久了,他脸上的锋锐和戾气都消散不少。

    从前这身白衣穿在身上,衬得他似冰霜化身,如今却同雪一般,冷但不刺人。

    嗯,不像从前那么苦大仇深了,看着都赏心悦目了许多。

    这才有点燕都第一美男的样子嘛。

    “你什么时候琢磨起这些东西来了?”

    云苓扫了眼他放在一侧的经书,上面赫然写着《涅槃经》三个字。

    谢枕玉平声答道:“早些时候在庙里养伤,不方便四处走动,就随手拿来打发时间,仔细研读后发觉还怪有意思的。”

    他原来也不爱看这些东西,来寒山寺只是为了寻找那个惊鸿一瞥的僧衣道人,等待的这些日子没法像以往那样练剑,便干脆看经书。

    云苓微笑道:“很难想象,以你的性子,竟然能看得进去佛经,甚至还觉得有趣。”

    如果谢枕玉是能读得进去佛经的人,他此前就不会那么极端偏执了。

    谢枕玉也听明白了她的调侃之意,一时哑然,好一会儿后才低声道:“在谢家,我从幼时起就总见长辈和祖母们吃斋念佛,不只是她们,还有昭阳长公主和孝贞太皇太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