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冲韩斌说:“掉头吧,我要找张经理当面谈谈。”
一路上,我设想了各种阴谋论,我也想过,或许母亲早就知道了遗嘱的存在,咨询的律师也说了,若是女方自动放弃所有资产,那遗嘱当然有效。
可母亲是不会放弃的,她依附了父亲一辈子,还不是因为离不开父亲的供给。
见到张经理时,我让韩斌等在了门外,张经理为我倒了花茶,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好像早就猜到我会来。
他把茶水滤了两遍,我等不及的先开了口,“那份遗嘱是无效的,父亲不可能让律师做出那样的遗嘱,您昨天是和我说了谎,对吗?”
张经理把茶杯推到了我面前,“是有效的。”他转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折叠的信纸,“这是那个女人的信息,地址电话姓名还有家庭住址,我都帮你问清楚了,如果徐总醒不过来,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你必须处理好。”
我继续紧盯着张经理,“我在问你遗嘱的事,你真的见过那份遗嘱?是父亲给你看的?还是什么?”
张经理同样没有直面我的问题,“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回来接管家业了吗?如果是,我尽快安排高层会议,所有事都在等着你父亲做决定,现在他醒不来,只有你能接任。”
我忍无可忍,“我在问你遗嘱的事!”
张经理依旧波澜不惊,“我说过了,遗嘱是真的,你要是真为你母亲抱不平,你应该回去问她。”他再次点了点桌面上的那张折叠信纸,“那个女人的全部信息都在这,你决定回公司,我明天就把会议时间定下来。”
此刻,我知道我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甚至我坚信了张经理没有欺骗我,或许是多年来跟随父亲,借用父亲的眼睛观察了公司里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也或许,是靠着直觉。
我平复情绪站起了身,拿过那张鹅黄色信纸,转身走去了门口。
临着开门一刻,张经理最后一次提醒我,“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明天下午两点公司高层会议,你和蒋菲菲一起出席,到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需要做的事。”
我定在门口,心里的疑惑倏然间漫布滋长,我回过头,“张经理,你到底是为我父亲卖命,还是为我母亲卖命?”
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沉着的一张脸,没有过度的喜怒哀乐,而昨天那个把我拉到安全走廊的张经理,似乎只是昙花一现,昨天的他是慌张急措的,急的生怕我的母亲得不到一分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