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媳妇张氏在进沈家之前嫁过一个读书人,虽说人早早没了,但她还一直引以为傲,时常说以后等阿秋大了,也要送他去念书考秀才呢。
这回有了银子,沈知秋也半大不小了,张氏说不准立马送他去念书。
“相公,”朱氏狠了心说道:“阿池总在村里野着不是个办法,要不,送去镇上念书吧?”
沈煌叹了口气:“就算苦着你拿出这二十两银子供他念书,也不过三五年紧巴巴的花销,”他摇摇头:“到时候还能给你考个秀才回来?”
想到县里白发苍苍一把岁数还没考上秀才的老童生,他又说道:“考不上秀才,读一二十年书又有什么用?”
他想让沈持去习武,日后他去县丞大人跟前求个人情,让儿子当上快班的衙役。
朱氏没话说了。
转念一想,她又道:“万一阿秋去念书识字,回来处处压阿池一头怎么办。”
她的阿池既不是长孙又不是幼孙,沈山不怎么疼,好事都落不到他头上,日后沈知秋去念书给沈家长脸,就只剩阿池啥也不是,叫他怎么办。
朱氏不依不饶地数落着丈夫,最后抽噎着哭起来。
“罢了罢了,”沈煌说道:“既如此,你明日问问阿池,他要是愿意去念书的,就送私塾吧。”
朱氏这才不同他闹了。
三房沈凉屋里,张氏握着两个银元宝瞧了半天,悄声对丈夫说道:“爹这是糊弄咱们呢吧?”
她不信史家只给沈家区区60两银子就能抵一门亲事:“要么史家给了很多银子,要么,这门亲事还作数……”
不知沈山那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