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宴客厅三面环湖,同水榭廊庑相接,庭柱上装着半透光的纱帘。如温钰所想,湖四周都是柳树银杏和一些观赏花。
温钰看着纱帘出神:“所以那日宾客看了个正着,都认为李婉芸是患了疯病投湖自尽。可我总觉得太巧。大人,去湖心水榭上看看。”
“嗯。”沈律应声。
温钰站在水榭正中,问沈律:“大人卷宗可带了?”
沈律偏头看他,“马车上。你有什么可以问我,我都记着。”
温钰点点头,轻声推敲:“我也都记得,李婉芸自湖对岸落水,侍卫救人后本可以就近上岸,为何要把她捞到水榭上?大人可还记得李婉芸身上的捆绑痕迹。我看这湖周围干净宽敞没有杂草,人是在水榭救上来的,为何她发间会有井边草。”
“为了让宾客做见证,说明还可能有另外一个抛尸地,那里有井边草,李府并不是真正的案发地,此案比想象中复杂得多。”沈律一一回应温钰的话,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赞赏。
起初只是见他有意思,说不好听,便是见色起意。如今……
唐玘舟被这几个问题砸得一脸懵,也听不懂沈律的话:“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验尸了?”
“是。上午验的。”温钰声音平淡,说的话却让他又吃了一惊,“我怀疑李婉芸的尸体曾经被绑在这下面。若是运气好,说不准湖底有线索。”
两人说话间,沈律已经脱了外袍放进温钰怀里,利索下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