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事文盈不懂,但看人脸色她还是懂的,如今屋中这几个人暗潮涌动,都在等着盼着,抓住大公子的漏洞。
不等公子答皇帝的话,先是太子将话语接了来:“依小陆大人所言,那放火的黑衣人脚上长靴是太子妃名下庄子上的织缎锦?”
陆从袛略一挑眉:“太子所言有些偏颇,下官只说那织锦少见,不似京都之中兵士常用缎面。”
太子面色冷凝下来,回身对着皇帝拱手道:“父皇,此前太子妃的绸缎铺子本想做些新布料,但却因没做好,坏了一大批,儿臣原本想着给府中兵卫来做衣裳鞋袜,小陆大人这般说,分明是蓄意引导。”
陆从袛面色如常,好似未曾将太子所言放在心里。
皇帝倒是摆摆手:“随便说说罢了,都是些猜测,本也算不得真,你何必这般较真。”
太子拱了拱手,只能做他的好儿子,将这话生生咽下去。
而此刻陆世久倒是开了口:“陛下,从袛这孩子自小便做事较真,一但认定心中所想,便是无论对错也要一条路走到黑,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文盈心上一颤,倒是忘却了身份明晃晃看向相爷。
他这般,不就是在说公子较错了针真,误会了太子,但仍旧不愿承认?
她手攥的紧了紧,原本她是知道公子同相爷有隔阂,但却没想到,当着皇帝的面,相爷竟也同公子这般生分,知道的是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死敌。
大公子原本面色无波无澜,但听罢相爷这话,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下官性子如何,怕是唯有陆大人最不了解,何必当着陛下的面这般惺惺作态。”
“大哥慎言!”陆从璟低声开了口。
陆从袛冷嗤一声:“这哪有你说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