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无望?连那七八十的老叟还上京赶考哩!万公子这般年轻,怎么就断言前程无望……”
禾草话音刚落,一抬眼,见万英两眼浸着泪儿,扑通一下跪到禾草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禾草忙将她扶起:“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来。”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曾问过阿兄,他不愿意提这些事情,我只知道,阿兄曾在庆王家做过幕僚,给庆王家的郎君出谋划策,幕僚之职只是为了积累人脉,他的重心还是放在科考上,后来不知怎的得罪了那位小王爷,就从王府离开了。”
“后来呢?”禾草问道。
“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却并非如此,自那之后,阿兄科考屡屡失败,若阿兄无真才实学也就罢了,关键并非如此,阿兄的卷宗被人换上了其他人的名字,那人最后登得榜首,就这,还是阿兄花了钱,从知情人那里探知的。”
女人抹开脸上的泪。
“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投诉无门,根本没有衙门受理,这中间不知吃了多少板子,挨了多少夹棍,白日出门,晚上带着一身血回,身下鲜血淋漓得没眼看……”
说到最后,万英已经泣不成声:“有时身上还没好完全,又去状告,倒是不上夹棍了,改用拶子,五根指头被拶的紫胀血红,关节都变了形,笔也握不得,双手差点废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道娇喝之声从外响起。
戴良玉冲了进来,气得胸口起伏不平:“天杀的庆王府,无法无天,咱们北楚是他们段家耶?!打压我北楚精英良将,是何居心!”
她越想心中越是不平,万鹤那样的智能之士,走投无路之下,却不得不屈于街边帮人誊录文字,何等的屈辱无望。
万英见戴良玉比她还激动,反倒忘记了哭。
“姨娘,我去找大哥哥,让他做主。”一句话撂下,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