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哪儿了,”梁牧雨像个傻子一样重复了一遍,确认这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秘书后,才晓得磕磕绊绊回答,“我在医院。”
隔着电话都能看到朱易皱起了眉头:“你在医院做什么?”
“我做了错事,哥...哥把我赶出去了。”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赶你走,你还真走,你俩真是完全不熟悉。”朱易叹了一口气,“梁总现在在应酬,一会儿就要结束了,你过来公司总部这边吧,要我来接你吗?”
牧雨连声说不用了,自己会马上过去。
做好了被哥哥责骂的准备,怀抱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到了公司楼下,牧雨正好撞见一行衣着严整面容肃穆的人走出大门,互相握手致意。他们无论男女无一不似劫人性命的地狱使者,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有如假面。他们分别在几个保镖模样面无表情的人的护卫下钻进如黑洞一般的高级轿车里。
而哥哥站在其中,笑容可掬地与每个人握手,自如地在他们当中周旋。
“梁牧雨!”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急促低声呼唤着他。回头才发现是朱易从车里探出一个脑袋。进了车里,朱易训斥道:“不要到处走来走去,被人看到影响不好。”梁牧雨低头道了好一会儿歉,朱易脸上不悦的神情才消散一些。
车内许久都没有声音,牧雨低下头不安地抠着手指。
坐在一旁的朱易示意司机先行到车外。随后扶了扶眼镜,眼神盯着前方,突然开口道:“你恨他吗?”
牧雨惊愕地扭过头看着朱易,又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到远处的哥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为什么会恨他?”
“他直到现在才来救你,”朱易再次扶了扶眼镜,他的镜片上反射出车窗外的倒影,“而他本可以再早一些来找到你的,却放任你一直过着之前的生活。”
梁牧雨笑了:“但他还是来救我了。”
朱易叹了一口气:“我十五年前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
梁牧雨说:“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