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也都是入了夜才过来,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回城后他让人暗中查了,萧琥原本安插在别苑附近的人手全都撤了,明知他带着姜女去了太岐坞,回来多日也没见问上一问,看样子确是妥协了不假。
没有萧琥的阻拦,一切都好办。最多等个一两年,他找个机会再与姜女复合便是。
在那之前,两人只能如此……可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是为了不影响废除劫夺婚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在他心里,姜女仍旧是他的妻子,并不会因为一纸和离书而改变。
他不想让这段感情变得鬼鬼祟祟,似乎见不得人一般。
别人也就罢了,良媪是她的乳母,有什么可瞒的?
“良媪这几个月一直在为南地众儿孙操心,精神不大好,何忍她再为我的事烦神?况且,”姜佛桑垂下眼,“不管你我怎么想,咱们如今就是无名无分,良媪极重礼节,若让她知道咱们幽会之事,即便奈何你不得,也必会夜夜守在我榻前……”
萧元度一听,那还得了?那样岂非意味着他再不能与姜女亲近了?
摩挲着下颚,“也罢,她年纪也大了,还是别让她跟着操心了。”
姜佛桑瞧他这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
月光透窗洒了一地,与跃动的烛火融汇。
姜佛桑睁开眼,借着朦胧光影端详着枕边的男人。
虽疲累,但因睡前那番谈话,揣了心事,反而寝不安席。
萧元度呼吸平稳,应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