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初来兴平的前两年,姜佛茵真是满腹心酸。
连外出游玩都不许,到今年才稍好一些,不过远的地方还是不许去,而且都要带着帏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才行。
她日常最多的消遣也就是在这青屏山里转转。
转得久了,连这山里有几条山道、每条山道凿了多少级石阶都能准确无误地报出。
幸亏还能与阿姊书信往来,心中苦闷暂得排遣。阿姊又常在信中开解于她,时不时说些北地见闻或琐碎趣事与她听,否则她真要憋疯了。
阿母倒是常来,除了关心她的饮食起居,回回都是一样的说辞,总哄她要耐住性子、等个两三年就接她回去……
左等右等,到今日也没盼来消息,心里难免浮躁。
今日与照看的仆妇大吵一架,赌气出来,除了近身侍女不许任何人跟,故意连帏帽也没带。
铃铛附在她耳边悄悄道:“我昨日听陈妪与钱妪说起,夫人已经在安排了,最迟年底,必接女郎回去。”
姜佛茵将信将疑,“当真?”
虽则离年底还有些远,到底也有了盼头。
又疑心她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故意编的,姜佛桑多怕就这样无止尽地于这青屏山耗下去。
铃铛举手发誓:“婢子哪里敢骗女郎?先前没与你说,还不是怕——”还不是怕你沉不住气。
姜佛茵不在意被她吞下去的后半截,有了准信就好比吃了定心丸,立时阴霾尽去、心情大好。
终于要摆脱这个山野之地了!终于要回京陵了!终于……可以见到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