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嘶鸣,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勒紧了缰绳,马蹄扬起后重重地落在青石板上。

    贺宛琼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逆着光的男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抽出背在身后的长刀遥遥的对准皇宫,沉声开口道:“大雪连下了三个月,压毁了房屋,压死了牛羊,压坏了整片草原,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却一味的想着提高赋税。”

    “别人可以任由他夺走百姓生的希望,可我不能。”

    阳光照在那柄长刀上,折射出锋锐的冷光。

    “本王,不忍了。”

    顿时喊杀生震天,马蹄踏过青石板的声音震耳欲聋,宛若重鼓般一下一下在贺宛琼脑海里炸响。

    她满头冷汗的从梦魇中醒来,看着昏暗的房间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嘶——”她揉了揉还在抽痛的额角,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很快,房间里的灯就被点亮了。

    一个丫鬟掀开挂在卧房门口的纱帘,端着添满了热水的铜盆走了进来:“大小姐你醒了。”

    “香梅?”还有些迷糊的贺宛琼看到来人立刻醒了神,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结果对方烫好的帕子擦了下脸:“我娘和方小子也回来了?”

    “回禀大小姐,夫人和少爷还不曾回来,”香梅笑眯眯的伺候贺宛琼洗漱,她手脚利落的给贺宛琼挽好发髻:“夫人担心大小姐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让奴婢早回来几天。”

    “我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了。”贺宛琼舒舒服服的半仰着头,对着这个从小陪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撒了个娇:“你看我把将军府管理的多好。”

    “还说呢!”香梅在一些比较素净的首饰中挑了挑,拣出一根碧玉簪子插在发髻上,随手捻了捻贺宛琼垂落下来的发丝:“这奴婢短短半个月不在府里,您这头发都糙了。”

    “还有您这手,一看就知是平日里连香膏子都懒得涂,这京里哪家贵女不是把头发肌肤看重的如眼珠子一般,也就是您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