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们不能拿。”
“那我拿这个。”
“这个你们也不能拿,师父生前最宝贝的就是这个茶壶。”
“那我们拿这个。”
“这个也……也不能拿,这可是我们许家班东山再起的行当。”
“东山再起?六师弟,师父已经殡天,你再瞅瞅大师兄那副模样,昏聩至及,整日花天酒地,也不怕让人耻笑。
师父那点子家当可都是师兄弟们的血汗钱换来的,哪里经得起他终日霍霍,你若继续这般执拗,是指望着他东山再起,还是靠学艺不精的你自己?
再说了,大师兄他自己都已经同意我们分家当走人了。听三师兄的,就趁现在,挑上几件值钱的卖咯,回到老家在庄子里做些活,到时候再娶个好姑娘,就再也不用跟着杂耍班子四处颠沛漂泊。”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老六啊,别倔了,你这不让拿,那不准动的,那这头驴二师兄牵走总该可以吧。”
“这个更不可以,小师妹早已经跟大师兄定下婚约,你们再怎么说都不能把大师兄的新娘给带走啊!”
“小师妹?新娘子?师父生前是老糊涂了,师兄弟几个怕挨鞭子,也就跟着一起装糊涂,现在师父死了,三师兄我就说句公道话,放眼整个大唐,哪有正常人把一头倔驴当儿做女的。这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就是,哪有堂堂七尺男儿娶一头母驴当老婆的……”
……
一连串的笑声从破败的小院穿堂而过,这样的场景丝毫都不像刚死过人的地方,院子里摆着七八个半人高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