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愤怒,一瞬间被冰冻沉到心底,肖玉兰眼中透着难过,扭头回到自己房间。
杨小妹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本想追出去,可今日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嫂子不说安慰自己,反而过来指责她,而且为了安夏和邓一凡这种不想干的人,指责她。
她还觉得满腹委屈,趴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
“哥,你为啥抛下我走了,你走了谁都嫌弃我,我在这世上,就跟孤零零的小草似的,再也没人疼我了,呜呜呜。”
小妹的话透过墙传过来,肖玉兰听着忍不住坐在床边儿抹泪,丈夫打小父母双亡,小妹是丈夫一个人带大的,当兵之前丈夫找了自己这个对象,当时他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求自己好好照顾他妹妹。
她看中丈夫踏实能干,那时候小妹才十几岁,又瘦又小头发如枯草般又干又黄,她当时看到杨小妹的第一眼,怯怯地软糯的眼神,仿佛无害的小兽,又仿佛长期没有被人照顾好的小猫咪,看着你透着一股想跟你亲近却又不敢的神情。
她心软了,即便丈夫有个妹妹在家,她嫁过来就要照顾孩子,她还是点了点头,可渐渐她发现问题,小姑子被丈夫娇惯地十分厉害,一有点事情不顺她心意,她就会掉眼泪。
好在丈夫当兵那几年,她跟小姑子相依为命一起生活,她觉得小姑子也渐渐长成一个懂事的大姑娘,干活的时候,她尽量让小姑子干轻活,那时候她们两相依为命。
渐渐丈夫往家里寄钱,写的信里惦记她,也惦记小姑子,寄来好吃的,还有新衣服,她都先紧着小姑子吃喝,也许是那时候开始,小姑子终于是被她和丈夫惯坏了。
再后来丈夫去世,她对小姑子的心疼更上一层楼,对她的溺爱更多了,虽然家里条件不好,可她一直把小姑子放在跟果果同等重要的位置,当然她也感激小姑子,丈夫的抚恤金,都给果果看病了,小姑子什么话都没说,这也让她内心更愧疚。
包括这次来帝都,小姑子上班赚钱养家,她心里何尝舒坦,她也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总是让小姑子牺牲,今天小姑子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她以为小姑子没有怨言,都是自己的错,不该这样占便宜。
肖玉兰抹了把眼泪,屋外传来敲门声,不知道现在谁会来自家,站在门口问了一句,得知是陆柏川,她赶忙开门。
陆柏川不放心,所以邓一凡走后,不一会儿他也走了,只是坐公交,还是慢一些。
一进来果然看到嫂子眼睛红肿,“嫂子,你别担心,小妹不会有事的。”
肖玉兰神态有些不自然,“小陆,还让你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