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喝着热乎乎的汤面,炉子生了起来,屋里暖和多了,林荣伟舒坦地呼了口气,这样看来,母亲连个跟自己生活不到半年的安夏都不如,自己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吃饱喝足,安夏还给林荣伟灌了个热水袋,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林荣伟想着刚才安夏说的话,心里越发不舒服,弄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母亲的儿子。
不到十二点,炉子就灭了,林老太又不肯下去添煤,炉子里的蜂窝煤烧不了一晚上,以前总是许美凤在睡前压上两块蜂窝煤,半夜起夜的时候再添一次,就能熬到天亮。
现在十二点不到火熄了,在武市一月份最冷的时节,半小时屋子里就凉透了,林荣伟抱紧被窝里的热水袋,心里对母亲越来越冷。
接下来两天林荣伟对母亲越来越心灰意冷,屋子里脏的都看不下去了,柜子上到处都是一层灰,地下也是灰,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母亲也不洗,有些内裤什么的,他也不好叫安夏洗,母亲就给他堆在一边儿。
尤其是安夏跟自己买了早饭,他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迅速把早饭吃完,母亲居然还骂自己不孝顺,林荣伟几次都被骂到怀疑人生,终于忍不住问自己是不是母亲亲生的,直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天后脸上的肿消了,他也可以下地走了,当即穿上衣服,打算出去吃碗牛肉面,这三天除了吃馒头,就是安夏回来给他煮完粥,现在心里饿得火急火燎,只想吃顿好的。
只是当他掏口袋里的钱的时候,身体一顿,浑身冰冷,钱呢?当时二姐夫给了五千块,他交了三千的住院金,省下的钱呢?
“妈,我口袋的钱你是不是拿了?”林荣伟立刻想到母亲。
正在客厅坐着嗑瓜子看电视的林老太心里一颤,迟疑三秒道,“我没拿。”
看母亲这样林荣伟心里就有数了,”妈,那钱是我二姐夫给我拿的,我都没跟你说,爸前几日又催款了,三千块,我急得没办法,正好二姐夫来,给我借了五千块,我先交了三千的住院金,剩下两千块就装在裤子口袋里,回家我还看了钱的,在口袋不可能掉,而且外面拉链还拉着,你要是拿了就给我,这钱不能动,还要给爸看病。”
“我没拿!”林老太十分凶狠的样子。
“妈,这钱不能给你,你自己手上有存款,爸看病你一分钱不出,我已经花了一万五了,剩下的钱还要给爸预备着,医院随时要钱,你拿出来吧,难道你要看着爸躺在病房没钱看病,然后停药吗?”
林老太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我给你妹打电话了,听说你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你爸,一个月二百块,你真大方啊,明明自己能照顾省下这二百块钱,你既然有钱请保姆,就有钱给你爸治病,我告诉你,你爸要是躺医院里没钱了,你就得想办法筹钱,耽误了你爸的病,那他就是你害死的。”
林荣伟看着母亲嘴巴一张一合,气得脑袋嗡嗡作响,突然怒从心中来,上去按住林老太,就去翻她里面衣服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