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去哪儿了?”魏忠贤庆幸自己听程子敬回话时没有喝茶,不然又要呛着,嗯?他为什么要用又字?

    程子敬低垂着头,心里对梁九玉有些诡异的佩服:“去了胭脂胡同儿的莳花馆。”

    魏忠贤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一个大姑娘带着皇帝去逛妓院,这若是叫宫里的娘娘们知道……梁九玉这脑袋也甭想要了。

    他捏着额角忍不住笑出来:“那丫头时不时的就能给杂家些惊喜,算了,由着她去,你带她的丫鬟去给接回来。”

    怎么着也是个姑娘,万一花酒喝多了,倒是不好毁了她的清誉,虽然她不一定有那玩意儿。

    程子敬有些惊讶地应下,被罚过后他对梁九玉再不敢不敬,如今更是把梁九玉看重几分,过去可没见督主对哪个姑娘如此上过心。

    莳花馆这边,直到坐在充满着脂粉香气的雅间里,朱由检还有些回不过神。他到底为什么会让乐平先回去,自己跟梁九玉来妓院呢?

    就因为她一句‘说不得皇上还没有民女讨姑娘喜欢’?他堂堂一国之君,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胜负欲啊?

    朱由检捏着鼻梁自我检讨,他继位时年纪还小,可能总绷着心神,遇到个不走寻常路的姑娘,才会放松了自己,叫奴才们跟着看了笑话。

    实际上这会儿沈靖良根本无暇看笑话,他只狠狠瞪着梁九玉,心里想着该怎么把皇上给送回宫。

    刚坐下就走肯定不行,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有损国君威严。可若是让人知道他陪着皇上逛勾栏,西太后都能吃了他。

    自己的小命儿和皇上的面子孰轻孰重,显然不只是梁九玉会算。

    多尔衮也是心情特别差,虽说给她安排的身份是黄华坊官妓,可那不过是个掩护,到底没人敢叫她做什么,她一个多罗格格怎么敢真来妓院?

    最叫他恨的是刘三儿,那厮走之前,听小玉儿问哪儿的妓院最好,可能是勾栏去的多了,脱口而出便是这莳花馆,这死丫头半点没耽搁就带着崇祯帝来了。

    梁九玉没注意他俩的眼神儿,她知道这两个货如今都不敢哔哔,没有性命之虞时,她最擅长顺着杆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