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接的通讯,没有接受施压,也没有倾听请求,是他们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然后直接付诸行动。
这一瞬间,愧疚和激动同时在蔓延,议员们站立着,有人热泪盈眶,有人低头羞愧,敬礼的手臂将将要举起……
“其实吧”,会议厅角落里,有一个和克莫尔议长一样,从头一直沉默到尾,心里隐约早就知道答案的华系亚上将,缓缓开口说,“其实们这些人的怀疑、愧疚或敬意,对他们都毫无意义,更不会在意。”
“放下去,收起来吧,们中的多数人,其实不配!”
他说,蔚蓝的很多议员,甚至不配向一群暴匪表达愧疚与敬意。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热衷于谈论道德、正义、理想和未来了,而另一些人,他们只拥有底线,从不谈论理想和正义……谁又知道,其实他们的底线,高出很多人的正义和理想。
刘一五将军说完恢复了沉默,深呼吸也无法缓解,胸膛堵得难受,疼痛揪着心脏。他至今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一年,那几个家伙稚气未脱,被蔚蓝关押审问时的样子,他有好久,没有见过那群小子了。
“报告!”一名通讯官神情哀伤站在门口,目光离开手里的电文,抬头。
克莫尔议长看了看他,点头,“说。”
“溪流锋锐,温继飞少尉阵前最后通电,请,蔚蓝方面,设法尽力,掩护我军一艘剑鱼级飞船撤离南极。”电文简短,通讯官很快说完了。
那艘船上会是谁,温继飞少尉没有说,但是现场每个人都知道,包括知道他为什么需要被送离战场,以及他对人类未来的意义。
那艘飞船的驾驶员会是谁,也根本无需多问。
“最高级别指令……命令蔚蓝前线后方,所有单位,迅速检查自身可能提供的帮助,制定系统方案”,一向都喜欢沉默思考,给人感觉有些犹犹豫豫的克莫尔议长,这一次果决而坚定,说,“不惜一切代价,掩护溪流锋锐红色飞蛾涂装,剑鱼级飞船,突围撤离南极。”
“我说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克莫尔议长重复,目光难得的充满威严,甚至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