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概已经很深了。
数十架直升机正在夜空中盘旋。
其中一架属于拒绝者的直升机上,劳简、米拉、沈宜秀和贺堂堂四个,此刻和所有人一样正抬手敬礼,向他们的队员、队友敬礼。
不同的是他们既笑着,同时也有人哽咽着。
刚那一刻,在通话器里再听到青子的声音,让他们终于放松下来,情绪释放。他们都吓坏了,米拉一手敬礼,一手用衣袖擦着眼泪。
“我以后再也不要自己留守了。”沈宜秀后怕同时有些生气,心想着,“那场战斗,我明明应该也在的,叫你不带我……”
贺堂堂也一样想着。
自豪啊,心疼啊,劳队长现在很想说点什么,先对韩青禹说点什么,再跟上面的领导们说点什么,但现在是全区域通话,他的军衔和职务从规则上来说,并没有主动发言的权限。
劳队心里好急,他要是颜色板擦队长,他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说话了。
另一架直升机上,正准备跳伞的金色板擦队长邵玄,回身抬手敬礼。放下后看了看身后金色板擦的战士们,笑一下。
“1777,兄弟小队,秦国文还在那呢,估计那小子真的可能不愿意回来了,哈……”邵玄顿了顿,认真说:“因为也许不用很久,咱们第九军,就要多一支颜色板擦了。”
还有一架直升机上,正担心赶不及参与后续剿杀的白色板擦的部分队员,此时一样集体抬手敬礼,哪怕通讯器里的那个名字,他们平时听见,不是很喜欢。
有些残破的吉普车,依然在盘山道上飞驰。就如他们之前也是这样子,一路亡命,杀回101医疗站。
车上三人中,现在两个浑身染血,疲惫让韩青禹的眼皮不断往下耷拉,吴恤用撕下来的衣角在包扎他骨裂的左手腕,青子回身帮忙打了结。
血战刚过,两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当时的情况,还能从医疗站追出来救人,并有能力进行营救的,也只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