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隐族长一向自诩高贵,西临来犯的时候,怎么不敢站出来与之一战?”季京酌捂住胸口,面上却分毫不让,“莫不是,你想来当这个藩王不成?”
“若非要你来当,我争一争又何妨!”目隐族长被他激了个恼羞成怒,“目隐怕你玄机不成?”
“你的意思是,藩王另立他人,你便不予追究?”
“是又怎样!”
“好!”季京酌连咳了好几声,喉咙里都带上了一阵血腥味,他沉声道,“依神谕,塔克族直系第三代族孙阿里木,将会在三年后成为新一任藩王,而我,将替神使教导他,直至他有能力继任为止。”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傻眼了。塔克族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阿里木……阿里木怎么会……”
“这是神和神使的决定。”季京酌终于说出了这操蛋的决定,心中问候了容归一百八十遍!
不久前,容归主动找上他,名义上说的是姬怀临的事,然而最后,这老狐狸却突然道,
“如果藩邦没有神使,你觉得谁最适合做藩王?”
季京酌没把他这话当真,放走了手中的机关鸟,头也不抬,“你希望是谁?”
容归掩藏在面具下的脸转了过来,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这权力放在你手中,你要不要?”
“要,”季京酌漫不经心地将图纸卷好,眼皮朝上抬了抬,“为什么不要,玄机族说得好听是藩邦大族,族人到底只会寥寥几个机关之术,我为其付出多少心血,得到的又是什么,想必你最清楚。我若有你这样的权力,高兴都来不及。我敢要,你敢给吗?”
“给不了,”容归颔首,“给你了,藩邦永无宁日。”
“假慈悲,”季京酌嗤笑一声,“我要是你,先拿下圣启,再平了西临,搏个九州的王当当,也是不枉此生。”
“做个自在人,是天下一等一的幸事,跟着陈年旧事一起朽进土里,那便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