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寿宴当天,竹苑鲜少这样热闹,丫鬟小厮鱼贯而入,手里都端着盛放衣饰的托盘。
婢女们沉默地为容归束发配冠,穿戴衣物,又挂上了贵重的饰物,衬得他比平时更显尊贵,若不是困于轮椅,只怕是比之二位皇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婢女心中赞叹,又不觉可惜,煜王殿下这样出尘的人物,全赖一副身子拖累了。
容归接过婢女递来的漱口茶,除去了口中的秽气。
父皇过寿,他身为皇子万不可缺席。
“西临今日派了何人赴宴?”容归注视自己被铜镜扭曲的面容,神色平淡。青远一顿,抱拳半跪在了容归面前,“禀王爷……是西临太子。”
他无声地将手放在腿上,闭上了双眼。
“你可明白了?”
青远羞愧地低下了头,容归继续道,“西临的储君,若是伤到了一根头发,你我都难辞其咎,本王今日与你说这些,是望你凡事都三思而后行,莫要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期望。”
说完,他又面露哂意,似乎是联想到自己这般境况与青远并无多大差别,更不知道这番话是在说给谁听了。然而自从废了这双腿后,他就鲜少在人前露面,如今的朝廷,谁都不再拉拢他,也毫无心思算计他,不只是可悲还是可笑。
……
为了操办此次盛宴,皇上特地在近郊的古灵山上修了别宫,好些使臣便在此居住,却独独不像西临使臣被赐了宅邸。
各国使臣在宴会上交头接耳,纷纷斟酌着圣启帝此举背后的意思。唯独西临那边与此格格不入,那坐在最前端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没分出一丝一毫的目光给别人,好像扇子里藏了个仙女似的。
而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殿上的舞女瞧,看得津津有味。
“乖乖,那个中间的小腰真细……”一个大汉咂咂嘴,眼神贼亮,“胸也不小……”
“胡说,边儿上那个胸大。”一人不赞同,撞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