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贤愣了一下,喜笑颜开,见眉不见眼,正准备上去一把搂过柳时衣,就被身后的管家死死拽住了衣角。
“老爷,您看柳叫花这胳膊……”
管家小声提醒,殷贤定睛一看,只见那藕段般的胳膊上密密麻麻起了一片红疹。
殷贤脸上笑容一僵,往后抽自己的手,柳时衣却两手一起抓住殷贤的手腕。
“走吧员外,我实在等不及了,这泼天的富贵能落到我头上可不容易啊!”
柳时衣迫不及待的神情十分真诚,任谁看都是一副见钱眼开的拜金样。
“先不急,先不急。”殷胖子打哈哈,还是在努力拽出自己的手,“小娘子你这胳膊是怎么了?”
柳时衣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被殷贤发现,哎呀一声,赶紧扒拉了下破棉袄袖子,还顺手挠了挠,让那疹子更加显红:“没什么,前阵子西边来了群流民,想是那时候不小心撞伤了。不碍事。咱们还是先回员外府吧。”
管家嫌弃地打量了柳时衣一眼,悄悄往殷胖子身后挪了挪,离柳时衣更远一点:“老爷,我听说那堆流民中好些人得了疫症,都是先起一身红疹子,到后面再开始发烂流脓,沾到一滴都要人命。这柳叫花怕不是也……”
殷贤嘴角抽动,短粗的眉毛扭成两条蚯蚓,也开始往后退,挂上假笑:“不急,小娘子还是先回去把病养好咱们再议。”
“那可不行员外,这等好事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您就带我回去呗。”柳时衣焦急地伸手又去拉殷胖子的手,这胖子此时倒是身手灵巧起来,迅速躲开,节节后退,却还是给柳时衣抓到了袖口。
殷贤避之不及,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脱掉身上的貂皮袄子,捏着扔到柳时衣面前的地上,此时也顾不得装了,直接破口大骂:“你离我远点,下作玩意儿,给你点脸还真喘上了。你最好求老天爷没被你染上烂病,否则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殷贤胖手一挥,气势汹汹地带着管家与家丁们就转身离开,嘴里还念叨着“晦气”之类的话,头也不回。
柳时衣故作伤心地又喊了几声“员外”,却只见殷胖子走得更快,生怕被她又缠了上来。终于,那浩浩荡荡地一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柳时衣这才笑了出来。
“真好骗,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柳时衣笑眯眯地捡起地上的貂皮袄,“还白捡了件袄子,这药丸倒是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