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好意,但不知为什么,一对上他控诉委屈的眼神,就总有种自己在欺负他的感觉。
避开他的眼神,她艰难点了下头,蹙起眉头绞尽脑汁想怎么安慰他。
“现如今你我身份···”
“方娘不必说了!”他低声打断她,手指飞快滑过侧开的面颊,指腹隐约可见一抹水光。
“长好,叫花戎开一剂避子汤来。”
方知有嘴巴张张合合,自己是个人渣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睡了又不负责,大半夜跑过来还是提醒人家避孕···
但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以前看小说和电视里碰到这种情况男主一般说的都是‘别伤心,孩子还会再有的。’这句话到了她这儿一点也不适用。
姜月白的情况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一旦有了孩子就意味着暴露。他要在朝野中生活,一连好几个月不露面傻子也知道他有问题了,届时江清一等人一定会如鬣狗扑食般围上来查探个究竟。
可···
大道理在嘴边滚了又滚,那些理性的话在对上他带着水雾的眼睫时都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气。
算了,且不说已经过去那么多天,现在喝避子汤还有没有用。就以他们二人的运气来说,应该也不会一次就中招。
“殿下,要不···”别喝了。
她话还没说出口,长好就端着汤药推门进来了。姜月白一眼都未看她,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大口喝了下去。
“方娘,我喝完了。”他把空碗放在桌上,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但就是透着一股可怜的意味。
她看了眼空空的药碗,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啃噬一般透出些微的痛感,理智告诉她这是最好的结果,但胸口总是感觉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