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恐惧,远非是玩恐怖游戏,看恐怖电影可以比拟的。
像是在数十万年以前,茹毛饮血的年代,人类才刚刚离开了树木来到地面,在洞窟里抱团的每个不敢入眠的夜晚,拥簇在静谧的黑夜里,听着在洞外徘徊的沉重脚步声,和远方野兽的嘶吼所带来的恐惧。
亦或者是驾驶着小船,被洋流冲刷裹挟着,飘摇到了全球距离陆地最远的尼莫点,举目望去四周尽是汹涌的海水,可比海水还要更无穷无尽,更能吞噬掉一个人的,则是巨大的孤独感所带来的恐惧。
这是一种人类难以战胜的情绪。
所有的准备,任何的预期,在这种最原始最古老的也最致命的恐惧面前,都是处在温室之中的花朵对拥有磅礴伟力大自然的温柔揣测。
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
在这样的恐惧面前,人类能剩下的,也无非是最虚无缥缈,但同样也是无比可靠的意志力。
“噗通!”
陈铭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他猛地跪倒在地。
双臂支撑着,墨绿色的利爪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土地。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瞳孔放大。
直勾勾地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