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落日隐去,盆里的幼苗才见底。

    萧如晔一下瘫坐在地,舒展着长腿,拿出腰间的扇子频率极快的给自己扇了扇,又抬手给坐在一旁微微喘息的人扇了扇,呐呐开口。

    “孤的腰快断了,这竹子来年若是没有孤高,孤铲了它当柴烧!”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拧着眉,疑惑开口。

    “二哥为何对竹子情有独钟?”

    萧如彻双手撑在身后,一脸放松,仰头看着挂在天幕上的弦月,眸光清浅,弯唇一笑。

    “风雪压我两三年,我笑风轻雪如棉,竹乃世间值得去救赎的东西,因为,它本身就挺拔。”

    闻言,萧如晔摇着扇子的动作一顿,值得救赎的东西,是因为它本身就挺拔。

    他抬眸看着身姿清倦,仰头望月的人,眼尾一挑,弯唇笑了一下。

    人亦如竹,其清也,其韧也,其直也。

    随后他抬手枕在脑后,吹着夜风,桃花眼中映着满天星河,想到什么,轻叹一声。

    “二哥以后不在宫中,孤寂寞难解啊。”

    除了太子外,所有皇子弱冠之后,都要赐封出宫。

    二哥不久前已及冠,父皇赐了这处府邸,不久之后便要搬出皇宫。

    随后他又想到什么,起身看着身边之人,双目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