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再三,开口劝道:“你还是早些歇下吧,这段日子你前前后后旧伤又添新伤,你底子再好也不能这样折腾。”
须纵酒气定神闲地听完她的关心,慢悠悠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含笑说:“多谢关心,我会的。”
他听殷梳久未回应,抬起头看向她,见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胸前的伤口处。
察觉到他探究的眼神,殷梳抿了抿唇小心地措着辞,似有暗示道:“这次虽意外伤到你,但或许对你而言也不全是祸事。”
须纵酒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他放下茶盏,竟干脆地认同她说:“不错。”
殷梳有些好奇,问:“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意思?”
从她的角度看,她知道湮春楼联合万家堡的打算,他们要给殷莫辞扣上勾结魔教的帽子,揭露他的身世,毁掉他积攒下来的名声,将他逼入绝路。他们想等殷莫辞身陷囹圄孤立无援后,从他身上挖出他们想知道当年殷氏埋藏下来的秘密,继而夺取丹谱。
而须纵酒大抵是他们计划中的一块拦路石,万钰彤则是因为和殷莫辞的关系所以屡次被牵连,殷梳猜测。
终于带走殷莫辞和万钰彤后,武林中别有用心之人必定会抓住这一点将他们私通魔教的罪名坐实,而且连带着须纵酒也会落上一些莫须有的污名。
但昨夜溪边那一战留下的痕迹颇多,各世家门派不可能查不到。再加上今早意料之外对须纵酒发起的围攻,又凑巧被须丘山亲眼目睹,这其中可以做的文章便太多了。
所以送药后须纵酒既然说坐下聊聊,殷梳便想试探着向他点出此事。
须纵酒神情微妙,他伸手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边画边开口说道:“原本我以为去平陵山这一路少不了会被众世家追堵,还需要费不少功夫谋划布置。但湮春楼如此猖狂,我也不想辜负他们的一番美意。我会让各位世伯知晓,是湮春楼的人图谋丹谱前来劫狱,我们是不得已自保离开,如此一来,这一路应该会轻松很多。”
一边说着,他的手指在湮春楼三字上画了个圈。
他说得很直接,殷梳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不会认同我这种想法,毕竟还要欺瞒你叔父。”
须纵酒温和一笑,坚定地说:“非常之事自然可用非常之法,我并不是那种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再说了我们的确没有和湮春楼谋事,算不得真正的欺瞒。至于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