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是奶糖味儿的。
洛娅含着奶糖,跟着妈妈一起将被褥搬到阳台上晾晒。地狱猎犬蹲在旁侧的花架旁边,好奇地看着架子上摆放的绿植,趁着没人注意,忍不住咬了口君子兰,又干呕几下,吐了出来。
她们住的仍旧是当年的旧房子,很旧,不大。
就两个卧室,洛娅一个,父母一个,还有个小书房,勉强能放下一张简易的折叠床。
法斯宾德如今就睡在这个小房间中。
他必须蜷缩起身体,才能勉强躺在小折叠床上。
一开始洛娅的父亲想要攒攒钱再买个大点的房子,妈妈不同意,认为房价虚涨的太快,未来肯定会重新下调,谁知道几年过去,非但没有下调,反而更加一路飙升。
当年努努力还能凑齐首付,现在连首付都凑不出。
但父母的感情并没有因这种事情受到影响,父亲从来不说错失良机这种话,倒是母亲时常想起,遗憾地感慨。
父亲会微笑着将此事带过,他不会因此责备母亲。
少年开始的夫妻,相亲认识,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水长流,长久相伴。
客厅中,法斯宾德和父亲正在下棋,玩了三局,父亲悔了九步,赢了一次。
还是法斯宾德见不得老人家面红耳赤,故意下错了地方。
父亲对法斯宾德仍旧抱有一种天然的敌意,像所有疼爱女儿的父亲,他潜意识中就不喜欢这个可能夺走他女儿的家伙。
再加上老一辈的陈旧观念,他并不认为女儿跟随一个外国人是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