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着窗前那道过分纤细的身影,眸光幽沉。
“他舍弃了谢归的身份,换了你后顾无忧,你当明白,要想走的远,有些东西,当断则断,该舍即舍,能用便用。”
叶昭榆久久不言,寒风撩起她的长发,散乱翩跹,带着几分清冷孤傲之感。
随后她轻笑一声,转身倚着窗沿看着屋内,目光流转。
“贺叔,我欣赏你的果决,但我不赞同你的做法。
我也想要往高处走,我也想要在任何时候保全自我,但不择手段得来的成果,我拿着也不安心。
无论何时,我不会将亲近之人当刀使,这是我的底线。
明明,明明以前你教过我,若为官,要事以为民,行德正君,若为人,当知礼守节,明德至善。
如今,你能做到几分?”
昔日的贺参军乃霁月光风的少年郎,一言一行,乃君子中的典范,自是能做到十分。
如今,不望他能做到六分,但求别越过底线。
这次轮到贺衍久久不语,平静的眼眸盯着茶盏中的浮叶。
他不知多久没听过别人对他说教。
他成名太早,跌落云端太早,心似枯木太早,悲戚绝望太早。
满心的悲愤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步步的筹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早就忘了何为霁月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