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栗不想看他,手任由对方握着,眼睛瞥向收拾干净的地板。
几厘米的伤口将掌纹的生命横断开,黄色的药水盖住了它的血气,边缘皮肉依旧透出惨淡的白,乌敬盯着,又自责起来,他怪自己行事鲁莽,于是在贴上纱布前再次放软了声音:"手指能动吗?"
血已经止住,但伤口看着还是有伤到肌肉的可能,乌敬此刻看得心里着急,压根忘了前边他抱着李栗操穴的时候,李栗摸在自己背后的手又捶又挠的,哪像是不能动的样子。
李栗曲张了下手指:"可以。"
他低头看乌敬的动作,对方按着胶带,手指头隔着那层布料缓慢滑过皮肤,轻柔得好像是真心爱惜着自己的身体。这种错觉让李栗有了片刻恍惚:"……好了?"
"小孩,这叫熟能生巧,"乌敬轻轻拍了下包扎好的纱布,哼笑道:"肯定是比别人好的,至少你待会儿睡觉时不会被床被蹭掉。"
乌敬说完后便拿着药瓶和工具走出房间门,李栗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呆了两秒,忍着浑身的酸痛爬下床。
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裤子轻抖两下,正准备将腿套进去时,李栗一顿,随后从里面取出带着血迹的纱布,裸露在外的布胶带贴满裤子的绒毛,早已失去了粘性。他匆匆看了一眼,便将纱布胡乱揉成小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刚踏出房间,李栗就和乌敬撞了个满怀。
"你要走?"乌敬脸色一变,随后又很快软了语气,"今晚就住这吧,你的东西都留着……"
李栗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绕开他:"没必要。"
乌敬闭了闭眼,转身握住男孩的手腕:"李栗。"
"就一晚,"他听见自己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可能之后……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再见面了。"
李栗闻言,望着尽头墙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始终没有回头:"这不挺好?"
乌敬愣住了,今夜盘旋在心头的不祥预感终究还是落下,将心脏一点一点摁进死寂的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