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的三姑娘符元容乃三房庶出,日子可谓艰难,性情却难得温厚,算是符婉儿在府里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姊妹。她比符婉儿大了六岁有余,面容姣好,一双杏眼波光流转间潋滟生辉,眉宇不经意露出几分淡淡的忧愁,自有一股女儿家的风情。

    记得她应是在去年底及笄时被罗氏许给了高州一户姓常的人家,岭南地界气候炎热,民风不化,听说那家婆婆又是个强势的性格,怎么看也算不上一桩多好的姻缘。罗氏为了那几车彩礼,用一堆破铜烂铁当嫁妆就想把庶女给打发得远远的,实在会算计。眼看婚期将近,想来她也正在为此苦恼。

    符元容执起符婉儿的手,“方才母亲还跟我提起你,既碰上了便一起走走吧,我们也大半年没好好说话了。”

    亭台轩榭间穿插着弯弯曲曲的碎石路,姊妹二人漫步其中,宁静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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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符元容默了会儿,“你年纪小,有些事多问问身边人的意见,切莫轻率做决定。”拍了拍她的手背,“李姑姑见多识广,你需得尊重些。”

    符婉儿鼻尖一酸,用力点了点头。罗氏知道她们关系好,定跟她提了许多为难的要求,她深知她的处境,冒着得罪罗氏的风险,反而为她考虑。

    又听符元容轻声道:“等你去了京城,我嫁到高州,天南地北的,今生只怕是再难相见了。”眼眶里隐隐有泪花闪动,声音略有哽咽。

    符婉儿道:“日子还长,以后的事谁能预料?我倒觉得,见面的机会还多着。”

    符元容潸然泪下,“婉儿,我真是害怕,若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呢。”

    符婉儿拿出手绢细细为她拭泪,柔声安慰道:“日子好与坏,还得看自己怎么去经营,姐姐心思敏巧,为人和善,没有比现在差的理。”顿了下,笑道:“况且,我相信姐夫一定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他会对姐姐很好,敬你爱你护着你,你们生儿育女,是神仙般的眷侣,别人羡慕都来不及。”

    符元容破涕为笑,羞赧道:“你又知道了,说的跟真的似的,难不成你们见过?”

    符婉儿得意道:“我知道的多着呢!我还知道姐夫他胸有丘壑,抱负深远,绝不会拘于高州那一方小天地。你就安心跟了他,有的是富贵可享!”

    符元容彻底收了泪,葱尖似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好呀你个坏丫头,打趣起你姐姐来了,说,在哪儿学的这些话,姑娘家家,也不晓得害臊!”

    两姊妹你来我往的打闹了一会儿,伤感的气氛一扫而空,符元容望着远处,眼眸闪着希冀的光,“你说的对,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换个地方也好,好歹是个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