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铮急着朝外走不仅是为了回家见见父母,也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王铮清楚地记得,传达室的老大爷是个镜片很厚的老烟枪。总是在正对窗户的墙面上挂着个大大电子钟表——这是求证猜想最好的证据。
学生还没大批的涌出,老旧的电动大门咿咿呀呀不情愿的打开了只一人宽的进出口。王铮推起上课前事先停在大门口的自行车快步走过,眼睛紧紧的朝传达室叮了一眼,心里咯噔一跳————2002年3月12日星期五17::01。
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个普通的星期五,就算是生日的也仅仅是个快乐的周末。而对王铮来说,这个日期绝对会让他永生难忘。
十年后的王铮是个经典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过着上班等下班下班等上班的混吃等死的日子。拿着一转头能砸死一个连的学历,找到了一个策划的活,每天上班就是瞎想瞎写,一个学机械毕业的去搞策划,当然重来没被嘉奖过,应该说没被开除就算运气爆表了。
在那个百万不如狗,千万遍地走的时代,拿着月薪三千的工资,基本上就是刚够温饱,上流社会的生活只能在网络上了解个一星半点然后晚上在梦里yy。
要说留恋啊什么的,要说一点没有那是假话,起码舍不得自己攒了n久的钱买的那个豪华配置的电脑和那慢慢一个e盘的爱情动作科教片。但要说死去活来的想回去,那还真没有。
对于未来的我是否消失,过去的我是否存在这种牙疼时候自己找抽的哲学问题,王铮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是自己,在哪不是混啊。
王铮家里学校不远,骑自行车上下学十分钟就到家。一路上慢慢悠悠的欣赏记忆里的风景,生生花了一倍的时间,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故地重游了不是。
“妈,我回来了!”王铮进了家门和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妈打了声招呼。
王铮算是在最标准的家庭中长大的,父母感情很好,双方老人也都健在。家里在烟台市新开发区买了个一楼的80平的两室一厅,连着正下方的车库有一百多平。在三口之家算来,小日子过的还算是有滋有味的。
老爸是个老车把式,从年轻时期开始就与各种各样的车打交道,二十几年的功夫下来,大车小车没有玩不转的,虽然大钱没有,但小钱没断过。一天到晚天南地北的跑,见多识广的。与三教九流打交道那是一把好手。现在正在跑去魔都的长途车,过几年就会被一个魔都的旅游公司挖走跑旅游线路,直到王铮穿越前。
老妈是个会计师,老早年在钢厂里做办公室,后来下岗大潮的时候找人花了点钱,提前退休了在家伺候王铮这个准大学生。现在也就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也闲不住。就在附近找了份临时工消磨时光,顺便赚点零花钱。后来王铮考上大学去了外地,老妈也就跑去魔都与老爸团聚,直到十年后全家几乎都在上海定居了。
“回来啦!回屋写作业去!一会吃饭叫你!”老妈回头瞅了瞅儿子道:“这礼拜休息啦?”
“恩,星期一上学!”父母在他们那个遍地是文盲的年代中算是比较有文化的存在,高中毕业的他们对教育子女的方法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这也是王铮上学期间比较轻松地原因。
“我回屋了!”抑制着心里见到母亲的激动,面色平静的应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