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谷并非天衍宗了不得的重地,甚至非任何一修行峰,它只是位于天衍宗最僻静的深处。
山是山,水是水,青竹如旧,花草四季,就这般普普通通的地儿,竹屋僻静。
但此刻,寒气覆绝于大地,以冲宵于天,竟影响了整个宗门。
众人到来,并未呼喊小师弟,而是喊了尊号,因为此人虽辈分排在他们后面,却是天衍宗如今战力最强的人,否则也不会被外界誉为长亭仙尊。
好在他们刚呼喊,竹屋内似有了回应,起码那滔天的寒气收回去了。
几人既松一口气,又满含忧虑,很快,门开了,众人走进去,见到了一身单薄白衣面带苍白的男子。
明明年岁最小,他之沉稳温和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诸多师兄师姐,让你们担心了。”
他抚了额角略微寒意,指尖湿润,却是无奈。
众人心中微涩。
尤记得当年苍白的少年与他幼小的侄子为天衍宗所救,彼时他故乡与所在的修仙家族已为魔道覆灭,寡言沉默,近似伤了心性,但在他人施以善意,且他们的师尊问他是否愿入修行大道永生为天衍之人时,少年抬头,眉目沉稳,不语,但弯腰行礼。
再后来修行一往无前,从无波澜,只屹立于云端,纵横诛杀魔道,且镇守天衍。
但这样的强势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二十八年前与魔道一战,魔道之首的魔尊缙涅死,魔宗三君主亦亡,但仙门亦非无损,尤其是主力天衍宗,他们的师尊根基几毁,进入休眠,如今连他们都不知道他还是否健在。
其余人,包括楚家夫妻这样的主力亦纷纷陨落,当时上一代的峰主们也尽数战死。